但是他這個皇帝隨口一句,還是嚇的他趙英魂飛魄散。
趙桓將趙英從地上拽了起來,說道:“別磕了,再磕明天見不到你了,說正事,為什么朕要深夜見他們那些畫師?”
“官家,他們都是要去金國和克烈部的畫師,隸屬于皇城司的察子。”趙英這才揉著額頭站起來,看著趙桓的臉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官家的臉色如常,這代表著剛才那是玩笑話,這讓他心里那個大秤砣砰的一聲放下。
官家并不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并沒有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語而懲罰自己。
官家還是那個仁善的官家啊,這要是換個人當皇帝,自己怕是早就腦袋搬家了。
趙桓看著趙英額頭的血,就是一陣的不落忍,自己揶揄了兩句,他這磕了幾下,磕的頭破血流。
這個身法如同鬼魅,心狠手辣,武功高強,讓人聞其名禁聲的大宋第一太監,三五個人不能近身的他,因為自己兩句話,弄得這么狼狽。
趙桓借著華燈仔細看了看趙英的傷口,幸好是皮肉傷。
“回去好好讓御醫院給你看看,胡元不是跟著來了燕京嗎?讓他好好給你包一下,這磕頭把頭都磕破了。”趙桓略微有些心疼的說道。
“官家抬愛。”趙英略微有些驚恐的說道:“這點傷不礙事,不礙事。”
“朕以后會注意的。”
趙桓看著趙英的模樣,這就是天下人攻破頭都想做的皇位嗎?人人畏懼如虎,甚至連玩笑都開不得。
是真的不自由,還是朕矯情?
趙桓搖頭訕笑,自己做了四年皇帝,對皇帝的權力有多大,還是沒有摸到邊界。
而且好像隨著自己的政令,給大宋帶來了越來越多的變化,自己的權勢正在指數增長中。
不過趙桓唯一肯定的是,自己越來越像皇帝了。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趙桓對著趙英笑著說道。
這句話說給趙英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自己身邊這圈人,唯有趙英和自己像是普通人,會失語,會犯錯,會考慮失當。
那些青史留名的大臣們,都很頂!
就連趙鼎在宮里做中書舍人的時候,每一步都是踩著地磚線前行,絲毫不差。
這些人自律的根本就不像人。
趙英點頭說道:“謹記圣誨。”
“說起那些圖畫院來的畫師,他們能把人畫的栩栩如生,只需要見一面,就能在三盞茶的時間里,畫出此人的畫像,分毫不差。方便察子們,按圖索驥。”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