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了?”岳飛有些訝異的問道,這打都不打,直接跑是什么意思?
張孝純點頭說道:“聞將軍威名,望風而逃矣。”
“無膽匪類。”岳飛小聲嘟囔了一聲,率軍進入了空空如也的磴口城池。
在軍隊駐扎安定之后,岳飛登高望遠,觀察著磴口的地形,最終也只能嘆息。
這處河道,到了夏秋之際,就極為寬闊,但是到了春冬季節,水面就會回落,漏出河岸,供人通行。
筑城也無法無法覆蓋到整個磴口河岸,岳飛不在的時候,西夏軍依舊能夠過河道而來。
岳飛伸著手,一只大拇指翹起來,瞇上了一只眼睛,比劃著遠處的烏海城方向。
這是大宋陸軍學院最新授課的技巧,估算距離。
只不過這里看不到烏海城,這個比劃只是岳飛愿意接受新知識的表現罷了。
“張憲,咱們四年沒回家了吧。也就靖康元年,官家從云中路回京時候,見過家人一面。”岳飛隨意坐在了磴口高臺上的石頭上,看著面前草長鶯飛的草原笑著說道。
張憲笑著說道:“三年多了。”
岳飛點頭,略微有些悵然的說道:“將士們也都累了,官家明年還要征戰黃龍、扶余和會寧府,八字軍也走了三年了。”
“時間過得真快,就是不知道河間軍還能打嗎?”
張憲搖了搖頭說道:“士氣還算高昂,也就鵬舉忙于軍事,沒得到空回去而已,將士們都是年假的,多數都回鄉省親過兩次了。”
“那就好!”岳飛站了起來,指著烏海的方向說道:“磴口天時不待!不適合建城,但是烏海是個好地方,占了那里,西夏人明年就別想在輕而易舉的進犯河套了。”
“我想打烏海。”
張憲皺著眉頭說道:“是不是問問官家?眼下這時間點,遼東郡未定,擅啟戰端,是不是有失穩妥。”
岳飛哈哈大笑兩聲,拍了拍張憲的肩膀,搖頭說道:“肯定要上札子,等官家決議,你想什么呢,我就是問你的想法。”
張憲有些猶豫的說道:“糧草。咱們的糧草現在是個麻煩事。咱們來的時候,接到的命令是守住磴口。”
“烏海是個大城,戰端開啟,那糧草的消耗就會成倍的增加,咱們若是不準備周全,我覺得還是不開戰好。”
岳飛略微緊蹙著眉頭,嘆氣的說道:“若是今年不拿下烏海城,咱們走了河套百姓還得遭殃。但是官家眼下也缺糧呀。”
江南水患肆虐,最重要的事,就是抓緊時間補充災區的常平倉,讓百姓們吃飽肚子,明年春耕之時有種子去種,江南兩路本來就是產糧大路,遭了災,不僅產不了糧,還得補貼江南兩路。
這一進一出,官家手里能調動的糧草,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但是不打烏海,就任由西夏人明年繼續寇邊嗎?無險可守,河套百姓只能任由其劫掠。
張憲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道:“要不說這西夏人怪呢。河套又不是純粹的漢人,還有不少的黨項人在,他們劫掠壓根不分人,待到誰就搶誰,也是沒誰了。”
岳飛忽然看向了張孝純問道:“張知府,河套能籌措到打烏海的軍糧嗎?要的不多,有個八萬石就綽綽有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