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渾身顫抖的抱著任妃,大聲的喊著:“岳飛來了!你知道嗎!他來了!就在外城墻上!他會不會打進來啊?”
“愛妃,孤很害怕呀!”
任妃就是任得敬的女兒,她一臉嫌棄的看著用力的抱著自己的李乾順,也不知道說點什么好。
這個男人不可靠,上朝的時候,黃彥節在就稱孤,黃彥節不在就稱朕,耀武揚威的時候,就稱朕,害怕的時候,就稱孤。
早知今日,當初何必去河套劫掠?看似掏了點利,可是現在這副慫樣,實在是有些讓人看不下去。
任妃撇著嘴,自己兒子兩歲了,晚上睡覺都不嚷嚷著娘親抱抱了,李乾順都快五十了,還這個樣子,讓任妃就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任妃很快就想到了自己父親的交待,一臉笑容的說道:“陛下不怕,岳飛是厲害,可是咱內城的守將也是國之大將,城墻上有幾萬大兵,岳飛輕易打不進來。”
“再說了,勤王軍馬上就到了,到時候岳飛不走,就是我們打他們了,只要稍待幾天就是。”
“黃彥節在元德殿等了小半個時辰了,陛下還是去見見的好。”
任得敬,是西安州的通判,有點類似于漢時刺史一樣的要害職位,乃是承圣上意通判州府之意,當初金兵來勢洶洶,任得敬判宋入了西夏。
他靠著女兒的美色,混了個西夏國丈,父憑女貴,混的愈加風生水起。
“愛妃陪朕一起去。”李乾順抓著任妃的手顫抖的說道。
任妃無奈點頭,今天早朝下朝之后,薛元禮找李乾順議事,哪里都找不到他。
還是任妃看到李乾順躲在屏風后面哭,告知了薛元禮,李乾順才算是沒丟了“天子”風范,在臣子面前失態。
“拜見西夏王。”黃彥節手持著褪了毛的符節,可是朝堂上的幾位重臣,可是沒人敢笑話這褪了毛的符節。
那背后代表著大宋皇帝的意志。
“黃天使有禮。賜座!賜座!”李乾順大聲的喊著。
薛元禮看著自己的陛下,這副模樣,低著頭掩面,他今天跟李乾順商量的話,全都白說了!
他讓李乾順虛張聲勢,表達西夏死戰到底的決心,并且講述了西夏勤王軍不出十天就可以到的事情,才安撫陛下那害怕到極致的心。
李乾順答應的好好的,結果一見黃彥節,就變了味。
西夏朝臣掩面看著黃彥節大馬金刀的坐在正中,等待著黃彥節提出他的要求,連符節都請出來了,自然是代表著大宋皇帝的條件。
“烏海城、三百萬兩白銀、李仁友入朝。”黃彥節言簡意賅的傳遞了大宋皇帝的意志。
割地、賠款、人質,樣樣不拉。
李仁友是李乾順唯一的子嗣了,就是任妃的第二個孩子,若是李仁友到汴京為質,可想而知,以后的西夏過不了多久就要內附了。
這也是中原王朝對附近進行收編的一個重要手段,從藩屬國的世子入京接受熏陶,再由藩屬變為臣屬,最后郡縣化。這種擴張的手段,歷朝歷代,屢見不鮮。
黃彥節笑容滿面的看著李乾順等待著他的回應。
“大膽閹賊!安敢在我西朝王庭如此蠻橫!”舒王李仁禮站出來,指著黃彥節大聲的喝問道。
“哦?”黃彥節歪著頭看了一眼李仁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