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看你最近挺火的,而且我很喜歡你拍的小視頻。”女人眼里的戒備徹底消失。
自從微博漲粉以來,余笙聽從徐瑤的建議,積極營業,經常發一些含金量很高的軍事科普視頻。這兩天為了專題預熱,又發了一些女性意識相關的視頻,獲得了很多路人好感。
一開始她并不喜歡這樣的營銷方式,但轉念一想,這已經是這個時代的生存方式,只有順應才能發展。將來如果有幸參與部隊宣傳,這樣也能鋪下一條好路子。
于是她義無反顧地做了。
“我也就是隨便拍拍,胡說八道的,姐姐喜歡就好。”余笙笑得人畜無害,隨即臉上露出擔憂,“剛才怎么回事是有人要傷害你嗎”
女人眼神一暗,低下頭,似乎經歷了一番掙扎才開口“他他是我老公。”
余笙心懷惻隱地握住她手。
另一邊,季延川把潘鑫磊塞上車,給會所朋友打了個電話。
“季少”
“是我。”季延川望著出租車離開的方向,意味深長地揚起嘴角,“我送個人過來,今晚你幫我好,好,招,待。千萬讓他玩兒盡興。”
“好嘞季少,您放心,保證讓您朋友流連忘返。”
季延川掛了電話,臉上笑得吊兒郎當,得意又滿足地點開裴晏行微信“放心吧兄弟,北城有我在,保證幫你看著她,不會出岔子。”
yx謝了。
回頭請你飯。
余笙帶潘鑫磊老婆去了一家環境幽雅的茶餐廳,要了個單獨包間,叫來服務員點了幾個推薦菜。
“檸檬香草冰淇淋也來一份吧。”余笙笑著問對面的人,“姐姐能吃冰嗎”
女人點點頭“我可以。”
“他們家這個很不錯。”余笙轉頭對服務員說,“要個大份,謝謝。”
服務員點好單離開,包廂門被關上,徹底將里面和外面隔絕開。
獨立的空間讓人更有安全感,也適合談話。
女人卸下心防,對她講了很多很多。
講她姓劉,從小和奶奶相依為命。講她和潘鑫磊初相見時,自己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潘鑫磊雖然長得不夠帥,但對那個年紀的她來說,談吐很有成熟男人的魅力,也很會撩撥年輕女孩的心思,所以她很快淪陷了。
結婚多年都過得很好,潘鑫磊在她的生日,紀念日和所有節日都會準備禮物,用心經營夫妻生活,兩人還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
她一直以為自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擁有全世界最完美的婚姻,和把自己寵上天的丈夫。
直到前年冬天,她發現他出軌。
一開始她以為只有那一個,潘鑫磊也答應和那個女人了斷,可后來依舊牽扯不清,還被她發現其他出軌對象。
那時候她才知道,潘鑫磊跟她結婚后從來沒消停過,甚至交往時也有別的女人。之所以跟她結婚,是看中她乖巧,單純,易于哄騙和掌控,給點甜頭就甘心為他放棄一切,在家里相夫教子。
男人的詭計很成功,失去社交生活的她的確被蒙騙了許多年,都沒發現丈夫有問題。
“自從我發現他一直在外面找女人,就開始跟他鬧,他也漸漸原形畢露,一改之前的千依百順,溫柔體貼,不僅言語上辱罵我,貶低我,說我一個女人連養活自己的能力都沒有,只配在家給他料理家務,照顧孩子,有什么資格指責他出軌。我情緒變得很不好,經常歇斯底里,把他惹急了就打我。”她輕輕掀起自己的衣袖。
烈火般的三伏天,她出門穿著長袖,就為遮住這些被家暴過的痕跡。
“我不敢跟任何人說。”眼淚像洪水洶涌,落在她皮包骨的手背上,“我父母很早就去世了,奶奶也不在了,我現在只有他和孩子。如果真的跟他鬧翻,就什么都沒有了。”
余笙心頭一梗,難受得幾乎喘不過氣“那你為什么告訴我這些”
“昨天他跟我說,他要離婚。”她的頭幾乎低到塵埃里去,哽咽著,奮力吐出清晰的字眼,“女兒跟他,讓我凈身出戶,我不甘心,沒有這么欺負人的。”
余笙皺緊眉“他憑什么讓你凈身出戶”
“他說我沒賺過一分錢,所以也沒資格從他手里拿走一分錢。”劉女士凄涼地扯了扯唇,“這些年我雖然沒工作,但我很努力地在照顧這個家,不讓他有后顧之憂,而且出軌的是他做人要有良心,他不能這么對我。”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跟你說這么多,或許是因為正好在這個時候,你的視頻讓我清醒了吧。”劉女士望向她,眼里有些破碎的光澤,“我覺得你說得很對,性別從來不是界定一個人價值的標準,女人生來也是人,憑什么要淪為他們的附屬物可惜,我明白得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