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愿意眷顧我兩次,或許也會眷顧我一生。
我不想再放棄了。
笙笙,不管我們之間結果如何,我都要感謝老天,至少年少失去的我又重新擁有過。
只是我對不起你。
我踏上這條路,注定不能為愛情,為你而活。但你永遠是我最掛念的,無關責任和道義,也不是我能選擇的,而是我與生俱來,心甘情愿奉給你一切。
熱血在青空之上,你在我心上,余笙,我曾經很希望你就是我相伴到老的余生。
但原諒我一個人先走了。
我自私地不想你忘記我,但還是希望你忘記。畢竟你的人生還長,而我只是一個努力愛過你,卻不得不向命運投降的人。
答應我,要比在我身邊更幸福。
裴晏行”
寫到最后,字跡變得凌亂,落款的筆畫甚至顫抖了起來,紙張被筆頭戳出一個洞。
余笙把臉埋進胳膊里,不讓眼淚滴在信紙上。
她想起高中時那顆小心翼翼的捧著的心,想起每次偷偷看他的模樣,想起兩年前地震災區的急救棚外,突然出現的那塊壓縮餅干
聽見外面開門的聲音,她趕緊把信封還原,夾回那本書里,深吸了一口氣,把臉上淚痕擦干。
眼睛依舊是紅的,她調整情緒,到門口去接他。
裴晏行剛換上拖鞋,腰間一軟,是女孩從背后圈起來的胳膊。
“東西都幫你收拾好了。”她的臉抵在他后背,鼻音很重。
裴晏行轉過身把她抱在懷里,看見她通紅的眼睛,摸了摸“怎么哭了”
“剛看了個很感人的電影。”余笙眼里泛著淚光朝他笑,“一個大叔撿了只流浪狗,后來大叔生病死了,那只狗等了他十年。”
男人輕輕摩挲她被眼淚浸潤的臉頰“那是挺感人的。”
“嗯。”余笙繼續摟緊他腰,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裴晏行。”
他溫柔撥開她臉上凌亂的發絲“嗯”
“我這人認死理。”她無比認真地說,“我喜歡一個人,這輩子就是他一個人,換誰都不行。”
眸底的暗流一淌而過,洇成濃墨般的黑色,裴晏行看了她幾秒,才彎起唇,擠出一個釋然的笑。
“知道了。”他寵溺地吻了吻她的發心,“傻狗一樣。”
余笙吸吸鼻子,甕聲甕氣地“你才是傻狗。”
裴晏行把她抱起來“什么電影吃完飯我看看。”
“好啊,一起看,我可以再看一遍。”
飯蒸好了,裴晏行炒了幾個菜,兩人吃完一起洗碗,再一起看電影。
但電影這東西向來都是調情劑,作為某些事情的前奏。
客廳里電視還在響,初秋涼爽的天被拱的燥熱不堪,兩人卻嚴絲合縫地緊貼著彼此,像明知道會被燒死的飛蛾,依舊向往最熱的地方。
他抱著她走到臥室門口,抬起她下巴,噙住她柔軟的唇瓣,一陣席卷肆虐,緊接著陷入柔軟的中央。
長發散落,紅色裙擺像花瓣一樣綻開。
昨晚他送她的玫瑰插在花瓶里,花瓣上露水嬌艷欲滴,余笙摟著他脖子,指尖都泛出粉色。
夜涼如水,他眼里噴薄的火焰將她的理智一點點摧毀,吞噬,纏著、裹著她一起燃燒。
余笙喜歡他從背后抱她,結實的手臂繞過她腰肢,雙手和她十指相扣,這樣的姿勢讓她很有安全感。
而他的呼吸會落在她頭頂上,有時候也在肩膀或頸窩。
睡覺之前,他會輕吻她的額角和發心,讓她伴著香甜入夢,一夜好眠。
這陣子裴晏行除了針灸治療沒別的事,每天雷打不動地接送她上下班,中午還送飯。
男朋友太惹眼,全電視臺都被喂足了狗糧。
周末,余笙爸媽邀請他們回家吃飯。
知道裴晏行是在休假養身體,余教授親手做了十全大補餐,讓余笙有點無從下手。
裴晏行禮貌淡定地接過顧教授舀的海參湯“謝謝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