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無行事作風較為乖張,身體已被銷毀多次,見此頓時開始起哄他不老實主上您快殺了他,身體沒了,記憶也會跟著消失,到那時他就老實了。
一聽到要銷毀身體,寂尋肉眼可見的變得緊張起來。
寂珩玉并沒有摧毀他的想法。
他也說過,制造一具身體并不是什么簡單的事情,要抽取情絲,還要拔身上的鱗片,尤其是逆鱗,拔除后再長需要五百年。
寂珩玉指尖一抬,一條新的胳膊重新長回寂尋的身體。
“可會有下次”
寂尋跪在地上,重重叩頭。
寂珩玉揮手讓他離去。
沒有熱鬧可看,寂無氣得很那小子不老實,我也可以幫主上保存心臟,為何不選我
寂珩玉“他性子更接近我。”
若換寂無,很容易露餡。
寂無果真心服口服不說話了。
寂珩玉靜坐于床榻。
一段時間的愈合,身上那點小傷已經恢復得七七八八。
他感官敏銳,就算桑離睡在外間,呼吸聲也像是近在身側般清晰。
以往朔光殿只有他一個人。
剛救岐回來的時候,岐還只是一只百來歲的鬿鬼,幼年鬿鬼是知名的長得丑膽子小,因為害怕歸墟海里的魔神,整日在朔光殿門前哭鬧,吵著要寂珩玉抱進去,就那樣寂珩玉也沒心軟讓他進來,反倒是直接把岐丟進了淵牢。
畢竟習慣了,也就不害怕了。
近六千年來第一次,有外人宿留在這里。
寂珩玉躺回床榻,閉上眼越發覺得聲音明顯。
他翻來覆去沒辦法靜心調養,最后仍是按捺不住地起身走了出去。
那道清夢咒會讓她安睡至天明。
其實就算沒有這道咒術,桑離也會睡得很舒服。
她屬于很容易適合環境的那一類人。
他站在床邊看著她。
又想起寂尋抱住她時,她很乖地把身體靠過去。
寂珩玉有些捉摸不透。
她明明怕他,也說過厭他,卻也會真心地關切他。
我希望君上也能自在些。
自在。
那是他這輩子都求之不得的奢望。
桑離忽然翻了個身。
領口敞開一大片,露出白的晃眼的皮膚和烙在上面的蠱紋。
顏色灼灼,無比扎眼。
寂珩玉眸色閃爍,動手幫她攏緊,遮住了那礙眼的紋路。
正要抽手離去,桑離一把握住他指尖,將他的掌心枕在了臉頰下面。
她臉蛋軟乎乎的,透著羊脂似的細膩。
寂珩玉側頭打量半晌,一點點把自己的手抽了回來。
寂尋一直躲在暗處看著。
胸膛里心臟鼓動,酸澀的情愫如暗潮般蔓延心海。
這不是他的情緒,所有一切都來自寂珩玉
他沒有這顆心,自然也感知不到這顆心帶來的觸動。
也許
寂珩玉并不是全無感覺的,只不過他不想,或是不敢。
寂尋背靠木柱,掌心覆上胸膛。
若有朝一日他想了,也敢了,那時,他一個傀儡又將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