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玲”
崔婉凝驚叫。
司荼甩出一道術光,把她纏繞在一棵樹上。
她是魔,司荼是仙。
仙術對魔是生來的壓制,更別提司荼是正兒八經的神骨,一個小小的婢女根本奈她不了如何。
崔婉凝想要動手,卻被司荼一鞭子抵住咽喉。
她慢悠悠晃著腳丫“我這人,向來不講道理。若你聽話,我能忍你三分;若你執意與我作敵,別說你這小賤婢,就連你這副尊貴的身子,我也能將它折磨得痛不欲生。”
司荼笑看向她,“凝月夫人,您想試試嗎”
崔婉凝一張柔顏血色盡退。
剛纏繞在指尖的毒術最終還是收了回去。
她一點點坐回到位置,看著被捆在樹上疼得滿頭淚水的春玲,放在膝蓋上的雙手也跟著緊了緊。
“我聽姑娘的。”崔婉凝抿了抿唇,“但是,懇請你放過春玲。此處是鬼界,若是落在浮游鬼身上,她會被吃掉的。”
春玲一聽,跟著急了
“小姐莫要聽她若你跟著她去見伏天喉,那便是有去無回”
司荼聽著來氣,一鞭子抽打過去,“你們也知道有去無回既然若此,為何讓無辜人涉險”
春玲痛叫著,“她本來就是賤骨頭比起命來,自然是我們小姐重要”
“呵。”
司荼自小到大都是她罵別人賤骨頭,這還是第一次聽別人罵她的人是賤骨頭。
她冷冷一笑,兀自跳下馬車,大步朝她走去,還不忘施展術法把崔婉凝定身在轎子里。
司荼惡狠狠地盯著春玲“一口一個賤骨頭,我倒要抽開你的皮看看,你長了一副什么樣的骨頭”
說完,司荼握著鞭子抽打過去。
司荼沒舍得用自己的寶器琉云鞭,那可是上古神器,用來沾這種人的血未免是臟了它。
她用的是骨鞭,上面帶有倒刺。
一鞭子下去,連肉帶血都能刮下來。
司荼一鞭子一鞭子抽,越抽越難解恨“說誰是賤骨頭”
春玲一開始還敢和司荼叫囂,到最后她下手越發狠辣。
她都哭喊累了,也沒見她抽累。
春玲被打得渾身是血,身體也操控不穩,看起來像是要幻回原形。
崔婉凝在轎子里面看著,心痛的都是眼淚。
她想下去幫忙,想求饒,想讓司荼放她一命,可是口不能言,只能眼睜睜看著。
她骨子是個壞人。
可她想要春玲好。
那是她一滴水一滴血澆出來的小草,是她用心呵護著的,一直以來當做妹妹的人。
崔婉凝啪嗒啪嗒掉著眼淚,心中怨恨,恨不得把司荼藥死,最好藥得連骨頭也不剩。
終于,春玲支撐不住,氣若游絲地求饒“我我是賤骨頭,我是、我是賤骨頭,求求你別讓我們家小姐去見伏天喉,伏天喉不會放過她的”
司荼握緊鞭子,呼吸微微急促。
“伏天喉不會放過她,那就會放過桑離嗎”
她說,“你們主仆在此處演你們的情真意切,誰又想桑離正在遭遇什么”
司荼解了春玲身上的咒術,轉過身沒有看她,冷生生地留下一句,“你們最好祈禱她能平安,若不然你們主仆都別想好過。”
司荼跳上馬車,不再管春玲死活,牽緊韁繩繼續往深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