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珩玉說“那位什么夫人關系著厭驚樓,事出怪異,以防厭驚樓做出對上重天不利的事,自是要親自偵查。”
寂珩玉并不意外她的選擇,但還是把裝有妖丹的袋子丟過去“留著還是賣了,隨你。”
桑離捧著那滿滿當當一袋妖丹,心思復雜“無功不受祿,君子珩你還是拿回去吧。”
那么大一袋子妖丹,不管是自用還是賣了都是一筆不小的收獲。
眼饞歸眼饞,可是老話說得好,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她一個小弟子,又沒東西去還。
桑離乖巧地把袋子重新放回到寂珩玉手上。
他耷拉著眼睫,神色未變絲毫,卻隱約滲著一片冰冷。
桑離看得心驚,“不、不然等我正式入門,給我加點俸祿”
寂珩玉斜她一眼“你知道你這叫什么嗎”
桑離“叫什么”
寂珩玉“叫走后門。”
桑離一噎“那你剛才還”
寂珩玉收起袋子“送你東西是我個人行為;給你加俸祿是利用公職謀私,不可一概而論。”
“”
行。
算他會說。
見桑離被他一句話堵得臉紅脖子粗,寂珩玉的臉色總算好看不少。
他隨手把那袋子妖丹捏碎成粉末,化作細塵揚于空中,看得桑離一陣心口絞痛“君上,你這是浪費。”
男人滿不在乎“對我來說只是無用之物,你若不要,自是丟了。”
他踱步走去,見桑離還一臉心痛地對著滿地塵沙出神,挑眉催促“還不快走”
桑離蔫答答地緩步跟來。
她垂頭喪氣的樣子活像是一朵大雨泡過的棉花,身體又軟,步伐又重。
寂珩玉眼底總算染了笑,攤開手掌,一個一模一樣的袋子出現在他的掌心,“最后問你一次,要還是不要”
桑離不敢置信地瞪圓了眼。
她也不再矯情,無比鄭重地雙手接過袋子,朝寂珩玉一鞠躬“多謝君上,等我把它賣掉換錢,請你吃飯。”
頭頂傳來男人的低笑,他搖著扇子,一步一步走遠。
桑離急忙追過去,因為得了東西,步伐也變得不老實,蹦蹦跳跳的,背影隱約像那田野間撒野的狐貍。
鳳凰塢雖已荒廢,風景卻甚美。
漫天梧桐木灼灼盛放,仿若那生長在天云之下的麥田。
她穿梭其中,翠青色的身影驚掠在這梧桐樹影之中。
寂珩玉停下身姿,忽然不動了。
遠在歸墟的寂尋感受到心臟傳來一陣刺痛。
不明顯,但十分尖銳,下一瞬便是難以言喻的酸脹與壓抑感,那股壓抑充斥心海,忍不住想要把這股難受嘔出去。
伏案辦公的寂尋無法控制,手肘用力,竟生生壓碎了那張用鳳凰木制成的案桌。
卷軸夾雜著木屑散了滿地。
他指尖的毛筆還來得及放下,墨水順著拇指滑落,在銀白的袖袍下暈染開大片的污痕。
他攥著胸前衣襟,茫然未覺地顫了下睫。
不、不表心意了
寂無有所覺察,收起先前的玩味,語調聽出幾分緊張。
寂珩玉擺了擺頭,“不了。”
為何
寂珩玉不語,瞥見祥云遍布,一只天上鳳乘云而來,優雅停留在一棵梧桐木上,汲取著上面新鮮的露珠。
他深深凝視那只鳳凰許久,眼神一點點變得清明“栽下梧桐樹,自有鳳凰來。”
啊啊
“你不懂。”寂珩玉留下高深莫測的三個字,收起折扇跟了過去。
寂無
他怎么就不懂了
他又不是弱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