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光亮了許多,嵇堰也清楚的瞧清楚了戚氏現在的模樣。烏絲云鬢,因醉酒,兩頰白里透紅,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霧霾霾的,尚不知發生了什么事情。
細不可察的垂眸暼了眼那腰身。
襦裙不顯腰,方才雙手掐上去,幾乎細得能兩手合攏。那般細卻偏生不硌手,反而軟得似沒骨頭似的。
似乎,比記憶中還細了些。
眸色暗了些,隨即轉身朝府門大步邁去。
嵇堰的舉動,卻是瞧傻了在旁的胡邑與蘿茵。
胡邑回過神,連忙追進去。
待進了府中,聽到前頭的二哥吩咐前院的婢女去把娘子扶回去,更是瞪圓了眼。
追上人后,低聲道“二哥你竟不介意戚氏與陸世子見面
嵇堰腳步微頓“今日婚筵,陸世子作為新郎表兄,自然也在,至于見面。”舌抵了抵上顎,思及另一個可能,沉聲道“未必是戚氏特意見的。”
說罷,繼而抬腳而去。
胡邑一愣,看著二哥離去的背影,連忙追上“二哥是說,有可能是那陸世子先按捺不住的”
嵇堰低“嗯”了聲。
戚氏確實沒必要在大庭廣之下與那陸世子有什么牽扯,給自己落下口舌。
嵇堰回了鶴院,下人已經備好熱湯。
在浴間解下束封,脫下滿是酒氣的外衫。
他酒量好,便是一壇子酒灌下去,也能保持著清醒。
脫下外衫,拿著抬手往竹屏放去之時,一縷很淡,淡得讓人生出了錯覺的馨香從鼻息間飄過。
動作頓了頓,手臂收了回來,把衣服放到了自己鼻子底下,嗅了嗅。
嵇堰的五感素來比常人要靈敏,仔細分辨,便在濃重的酒臭味中嗅到了若有若無的馨香。
是戚氏身上的香。
約莫是在馬車上時沾上的。
不管是手臂上感受到綿軟觸感,還是雙手觸及到的蠻腰,都是曾經確確實實感受過的。
戚氏是個尤物,這點他最清楚不過。
但過去半年都未曾想過,今日不經意間觸碰女子私密之處,又縫酒意上頭,身上多了往常沒有的燥熱。
眼下越發幽暗,身下沖動了起來。
自嘲地笑了笑。
不過是二十幾歲的年紀,自己又不是那清心寡欲的脾性,怎可能不想女人。
只是他也沒想到,再次沖動,竟是因那戚氏
嵇堰這澡洗了小半個時辰,比平時多了兩刻。
從浴堂出來,回了屋里,感覺到了別樣的氣息,眸色一變,瞬間警戒。
可等看到坐在自己床上,倚靠在床憑打著瞌睡的人,有一瞬間的錯愕,但隨即反應了過來。
人肯定是洛管事放進來的。
嵇堰緊了緊腮,轉頭朝西苑望去,果然在黑暗中看到了戚氏身旁的貼身婢女。
那西廂的婢女最為忠心,怎可能放任醉酒的主子單獨出行。
嵇堰收回目光,入了屋中,房門敞開著。
大步走到了床前,也看清了戚氏的模樣,已然洗漱過了。珠翠卸去,一團烏云鬢半散,臉小得似乎還不如他的巴掌大。
身上的衣服也換成藕色的寢衣,襯托她越發的膚若凝脂。
臉上有濃密的睫羽落下的陰影,目光略往下,唇色粉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