瀅雪搖了搖頭,如實應道“不知。”
“榮華長公主底下養了二十幾個面首,其中有好些個不是善茬,你這閨閣出來的女子,哪里斗得過去赴宴,無疑是自入虎口。”
“我明知那是虎口,還能讓你去不成”
瀅雪看著他“若是都拒了,無疑是撕破了臉。”
嵇堰把合起來的書隨手扔到了一旁。
“我草根出身,別的沒有,有的就是一身膽量,撕破了臉,那迎難而上就是。”
瀅雪唇角多了一抹淺淺的笑意,心里也有了數,說“那我便以父親與夫君都受傷了,怕愁緒擾了冬日宴的興致,就不去了。而三妹年紀小,膽量也淺,一個人去赴宴恐會鬧笑話,也就不去了。”
冬日宴,瀅雪和嵇沅都沒有去赴宴。
便是沒有赴宴,也聽說了一些關于宴上的閑言。
比如,散宴后,大部分的貴眷在神不知鬼不覺間被人擄走了。
其中包括回駙馬府的長公主之女,還有安州郡王府兄妹二人。
被擄走的人有八人,消息一出,圣人震怒,遂派禁衛軍在城中逐戶搜查。
戚銘鴻也聽到了這消息,因懷疑追殺自己的死士是長公主派來的,加上昨日瀅雪去找他的時候,也提了一嘴冬日宴的事,是以一聽到消息便找到了鶴院來。
嵇堰雖趴了快兩日,但也還不能如常坐下,只得繼續趴著說話。
戚銘鴻看向閨女,說“我與嵇女婿說幾句話,芃芃你先出去一會。”
嵇大人這個稱呼到了嘴邊,看到趴在榻上的嵇堰,心下也有愧疚,只得改口成女婿。
嵇堰都這般付出了,且瞧著閨女態度確實軟化了,他若是還執意不承認這女婿,只怕會傷了閨女的心。
聽到“女婿”二字,嵇堰眉梢微挑了挑,與瀅雪相視了一眼。
那眼神似乎在問你父親這是認同我這個女婿了
瀅雪輕輕瞪了他一眼,隨而看向父親,說“爹爹,我該知道的都知道了,你無須瞞著我。”
戚銘鴻看了眼閨女,又看向剛認下的女婿。
嵇堰點了點頭,暗忖他閨女可能比他們知道的都還多。
戚銘鴻不想閨女摻和進來,可現在的情況明擺著不是不想摻和,就不會被連累。
知道得多一些,可能日后也容易自保。
想明白后,戚銘鴻徑直開口道“聽說今日冬日宴散去后,有宗室家眷與官家家眷都被賊人所擒,有的人說是為了錢財而來,有的人又說是突厥人所為,想挾家眷要挾朝臣宗親。”
話到最后,戚銘鴻沉下臉色,道“我瞧著,都不像。”
嵇堰“目的何為,有待商榷。但是去公主府赴宴后出的事,便有些耐人尋味了。”
戚銘鴻又皺眉道“只是被擄的人中還有公主之女,此番被擄走后,名聲大毀。若是長公主為之,何至于把自己的女兒都折進去了”
瀅雪看向垂眸沉思的嵇堰。他思索長指習慣性點著長榻,沉吟半晌后,才抬起雙目,幽幽地道“不是所有的父母都會愛子從而為之計深遠的,大多權勢在手之人,子女于他們而言,不過是棋子罷了。”
“長公主之女也被擄走,也可以這么想,為擺脫嫌疑,不惜把自己的愛女也折進去。”
戚銘鴻聞言,眉宇一沉,極為膈應這等為一己之私推子女入火坑之事。
他面上有反感之色,又疑惑道“若真是長公主所為,擄走這些家眷的目的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