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徐秀麗說,有幾個男生欺負江檸,那還得了,立刻叫上了王主任,政教處兩個主任,還有競賽班兩個年輕的男老師一起,小跑著去找江檸。
因為高中時期的這段陰影,江檸之后的好多年,都還保持著運動的習慣,每天十公里,從不間門斷,期間門還長期保持著一周至少一次去練習散打和拳擊的習慣。
她要讓自己的身體,隨時保持在很強壯的狀態。
沒有經歷過被造黃謠的人,永遠都不知道,被造黃謠能多毀掉一個女生,那是所有人都能對你唾上一口的侮辱,直接蕩婦羞辱,仿佛只要給你打上了蕩婦的標簽,就可以對你為所欲為。
一中管的嚴,男女學生連走路都要分開走,這些人在學校里還并不敢太明目張膽,只敢私下欺凌。
班里同學都聽到了這樣的流言,哪怕是不欺凌她的人,也只是冷漠地看著,不參與、不阻止,也不與她來往說話。
她那時候沒有住在學校的宿舍,而是住在學校附近。
學校附近住著很多學生,有一中的,有吳中的,還有二中和四中的。
一中每天晚上上晚自習到九點半,她永遠都無法忘記,她每天晚上回住的地方的時候,路上的人對她指指點點吹口哨,甚至喊她妹妹時的心驚膽戰。
然而回到宿舍,也不是霸凌就結束了。
她們租住的地方非常小,在廚房的隔壁,小小的一個房間門里,住著六個女生,兩張床,一張一米五的床上睡著四個女生,另一張床上睡著兩個女生。
他們六個女生,甚至不是一個學校的,她只有和其中一個女生同校,可宿舍里的女生都聽說了這樣的流言。
而她在學校里傳出這樣的流言,可想而知,這些人對她的態度是怎么樣的。
有時候霸凌都是正大光明的。
冬天正大光明的用她的熱水,晚上睡覺床上擠不下,直接拿腳踹她。
她睡著后,被人狠狠踹醒的,可她又豈會任人欺負,可打完了又怎么樣等下次撿破爛回來,你的被子已經被人澆了水,扔在了院子里,東西扔的到處都是。
她們用的理由,是嫌跟她睡一張床臟,用各種侮辱的語言罵她。
你甚至都不知道是誰做的。
誰也不會承認,也不跟她說話,跟她說話的人,都會被別人嘲笑,問她們是不是也想做雞。
可江檸是個因為江松一句女孩子本來就應該洗碗這句話,而再也不洗碗的人,她哪怕內心自卑又懦弱,可心底卻隱隱有股不服輸的勁在,她一直在努力抗爭這種壓迫。
即使她一次次在反擊,可這些事情帶給她的陰影,并沒有少。
你跟班主任說也沒用,因為你不能永遠的待在一中不出來。
最令她絕望的一次,是她剛從家里帶來的用糧食換的一個月糧票被人偷了。
被人逼上絕路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