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面對面坐著,江檸是順風,宋培風是逆風,打開門,直面寒風的人是江檸。
宋培風很早就想開車門了,兩個人被關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內,周身仿佛都是她的氣息,這讓他很不自在。
“嗯。”他伸手將左邊的車門打開。
江檸也打開右邊的車門,清冽的寒風霎時撲面而來,吹的江檸的額發都飛了起來,宋培風又伸手將右邊的車門又關了起來。
江檸自己吹了沒兩分鐘,也受不了了,把圍巾往上拉了拉,蓋住被灌入了寒風的脖頸。
這年頭的寒風如刀割一般吹在臉上,可不是什么形容詞,而是寫實,實實在在的婉如刀割。
宋培風伸手,將左邊的帆布車門也關了起來,只余門縫里,還有呼呼寒風,吹入車廂。
兩個人就這么四目相對。
江檸兩世都沒怎么仔細看過宋培風,兩人實際上的交集實際上不多,大多也是在各種會議上,遇到,大家客氣的笑著點頭寒暄幾句,知道這個人看著斯文儒雅,實際上手段相當強硬,當政期間搞地方經濟很有一套,是個很厲害的能吏。
那時候他們看對方,大概都是看對方的職位,這個職位背后所代表的各方勢力,她看宋培風,從來就沒注意過對方的外貌,有時候,在各自的眼里,對方大概就像是一個符號。
現下這么近距離的一看,少年時期的宋書記,還真是長的賞心悅目。
她不禁就仔細的看了一下,內心在對比少年時期的宋培風和二十年后的宋培風外貌上的變化與不同。
好像現在要更清瘦些,像棵挺拔的小白楊,臉上還滿滿都是少年氣,二十年后的他,不茍言笑,只淡淡的一眼,就給人很強的壓迫感,讓人不敢在他面前放肆。
在j的那幾年,看多了哪些官場黑暗,有時候覺得誰都不能查,誰都不經查,可后來看到他和她的領導,心頭就不由的生出,吾道不孤的同路人的感覺,于是在這條路上,還能繼續堅持與堅守。
宋培風渾身都是僵硬的,他目光很正直淡然的看著窗外,實際上透明塑料膜上全是水霧,外面什么都看不見,可他就這么僵硬的坐著,一動不敢動。
整個狹小的車廂里,仿佛全是她的氣息。
她的目光,實際上非常具有侵略性,就像是吃飽喝足趴在樹上慢悠悠甩著尾巴的獵豹,目光懶洋洋的在注視著不遠處的羚羊。
江檸是看到耳郭紅了后,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自己看著他想的有些久,不禁對他揚唇笑了一下,然后她就看見,小宋書記耳垂上的紅,先是蔓延到脖子,再是到臉,再是整個人都紅成了一只僵硬的番茄。
可他的表情,正經的像是在宣誓入黨。
她實在沒想到,二十年后大名鼎鼎的宋書記,少年時期,居然是如此有意思的一個人。
為了不讓他尷尬,她又噙著笑,目光轉向車窗外,嗯,所以之前小宋書記都是在看透明塑料膜上的水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