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斷臂扔到江月白腳下,濺她一身血,她渾身一顫往后退了半步。
葉蓮衣笑道“這就是亂動老娘東西的下場”
“彭老三,這小丫頭怎么回事”范麻子問道。
彭三羊點頭哈腰的解釋,“說是宗里金丹真人看中的弟子,牽連什么事被罰,過兩年就接走,還是內務堂筑基管事親自送來的,崔管事也說了,叫您”
后面的話彭三羊沒敢說,范麻子不屑嗤笑。
葉蓮衣走到江月白面前,一把掐住她下巴將臉扳起。
“來頭倒是不小,小小年紀練氣四層,內門弟子”
江月白強忍不適,盡力做出害怕的樣子。
“師姐,我不知道這是你的礦,真的”
范麻子冷笑一聲,“管他什么來頭,下了礦就是老子的地盤,老子想怎樣就怎樣他崔盛有種親自下來跟老子要人啊。”
范麻子氣勢洶洶的走來,江月白心中一緊。
葉蓮衣抬手,“一個小丫頭而已,況且咱們以后還是要回宗門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說完,葉蓮衣對江月白伸手,“身上儲物袋交出來。”
江月白趕忙按住腰間后退,“我我身上沒沒什么”
“找死”
砰
范麻子一腳踹來,江月白強忍著未曾抵抗,被結結實實踹中腹部,飛撞在山壁上墜地,五臟六腑絞在一起,痛苦呻吟。
葉蓮衣嘲諷一笑,走到江月白身邊蹲下,掐起她的臉。
指腹摩挲間,指甲在她臉上慢慢劃出血痕,疼得江月白皺眉,眼眶瞬間蓄滿淚水。
“小丫頭,礦下有礦下的規矩,外頭的靠山可靠不住,這里每天死多少人你知道嗎”
葉蓮衣一把搶走江月白腰間儲物袋,又在她身上摸了一遍,一件單衣一本鍛體訣未見其他,這才抹去江月白微弱的神識印記往儲物袋里一掃,不禁挑眉。
“這么多辟谷丹,準備倒是充分,別說姐姐不給你活路,留一瓶辟谷丹給你,不該去的地方別去,不該碰的東西別碰,少惹麻煩知道嗎你要能熬夠時間回去,是你的本事,熬不夠死在這里,也是你的造化。”
江月白咬著嘴唇流淚,葉蓮衣站起對彭三羊吩咐道“帶她去里面那條礦道自生自滅。”
“唉我原本就是要帶她去那條礦道的。”
彭三羊點頭哈腰,催促著江月白跟他走。
江月白拿著辟谷丹藥瓶,按著衣襟里的鍛體訣艱難爬起來,戀戀不舍的盯著葉蓮衣手中的儲物袋,流著眼淚離開。
一路深入,江月白被彭三羊推進一條黑暗礦道,“老實在這兒待著,想出去可以,敢去其他礦道偷礦打斷你腿喂妖獸。”
彭三羊使勁看了眼江月白懼怕無助的神情,心中快意,拿著火把離開,把她一人丟在黑暗中。
彭三羊一走,江月白眼淚仍在,眼底驚懼瞬消,平澹無波。
抹掉嘴角和臉上血跡,江月白握緊辟谷丹藥瓶,點亮火折子走向礦洞深處。
吱吱
腐臭味伴著老鼠叫聲傳來,江月白掩鼻閉氣,火折子一照,十幾只黑老鼠朝深處逃離,留下一具被啃得開膛破肚的尸體。
胃中翻滾,江月白強忍著繼續往里走,尸體越來越多。
完整的,不完整的,腐爛的,化作白骨的,一具堆著一具,到處都是幼貓大小的黑老鼠。
拐過一個彎,江月白看到坍塌的巨石堵住去路,石頭下尸體更多,老鼠從尸骨中穿過,消失不見。
江月白仔細觀察周圍,這里雖然沒有靈石礦,但開鑿痕跡不少,尤其是坍塌位置兩邊,堆著不少鑿下來的石頭。
尸體應該不是死后被丟到這里,更像是跟她一樣,被打傷,再被逼入此地自生自滅的。
很明顯,范麻子便是這一片的霸主,或許其他地方還有其他霸主,礦下的人自有他們的生存之道。
她若想生存,就得依附他們,或者成為新的霸主。
可惜這兩條路都不適合她,她太小,不會有人接受她,她此時也沒有成為霸主的實力,只能另尋它路。
江月白坐下來吃了顆辟谷丹緩解腹中絞痛,環視周圍,心中一動。
為什么坍塌處的尸體更多,還有剛才那些老鼠逃去了哪里
江月白踩著枯骨爛肉靠近坍塌位置,火折子上的火苗忽然晃動了下。
“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