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師姐,你這是何意”
地窖已被大陣封閉,她身邊香爐里煙氣鳥鳥,也不簡單。
“咳咳咳,如你所見,我快死了。”
江月白遠遠站在她對面,“所以你要找我交代遺言”
“呵”宋佩兒輕蔑笑道,“怕是該交代遺言的是你,我這香爐里是仙生一夢,縱然你是筑基修士也難抵抗,普通解毒丹可起不了什么作用。”
江月白皺眉感應片刻,微微點頭道“果然厲害,我已經無法調動靈氣,身子發軟了。”
“你不怕”宋佩兒詫異,江月白表現十分坦然,沒有絲毫緊張害怕。
“怕,我就不會進來。”
宋佩兒瞇眼,“所以你是明知道我要做什么卻還自愿進來瑩兒倒是交了個好友”
江月白雙腿發軟,后退幾步靠在酒壇子上,“呂瑩贈我三月春光,我必予她四月桃花,她值得。”
“好一個值得,竟讓你連性命也不顧陶豐年真是教出個知恩必報的好孩子啊”
“別提我爺爺,他的名字從你嘴里說出來,叫我惡心”江月白冷眼以對。
“從前不知道爺爺為何總對你七分防備三分漠視,連你給的雞蛋都不肯收,如今看來,爺爺慧眼如炬,早知你心腸歹毒”
宋佩兒不屑嗤笑,“說這么多有何用現在他死了我活著若他能有我三分歹毒,早早將你奪舍,豈不是前途大好”
江月白滑坐在地,渾身癱軟無力,“我爺爺自然與你不一樣,他就算到了最后一刻,也從未有過奪舍我的心思。呂瑩這些年照顧你,你對她當真就沒有一點感激,一點真情嗎”
“她照顧我是我一直在照顧她吃我的用我的,修行靠我指點,沒有我,她何來今日當然,就算養條狗在身邊,也會有些感情。”
“若非我被蕭岸闊重傷時日無多走投無路,我自然不會奪舍她,說到底,這一切都是因為陶豐年,是他欠我的,我不過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錯”
江月白抬頭看過去,“好,既是我爺爺欠你的,今日我來還,不管你如何要挾呂瑩,放了她,我任你奪舍。”
宋佩兒防備打量,“你真有這么好心”
“我與爺爺這種人的心思,你這種禽獸如何能懂”
宋佩兒一陣劇烈咳嗽,“咳咳,實際上,你也并非我最好的選擇咳咳咳。”
“你還想如何”江月白戒備。
宋佩兒看著江月白,眼神跟語氣充滿誘惑。
“你五靈根資質,走了天大的好運成為內門弟子,一路行來又極為不易,真就甘心被我取而代之嗎”
宋佩兒撐起身子湊近些許,“聽聞你與陸南枝乃是閨中密友,只要你將她引來此處助我奪舍她,我可以放你離開。”
“到時候你若不想看見我,我就離開天衍宗,你若能接受,我也能以陸氏天驕身份留下,日后成為你的靠山如何”
江月白惡心到五內翻滾,“你貪婪無度癡心妄想”
宋佩兒危險瞇眼,“看來是不愿了,既然如此,就休怪我不給你機會,你的靈根是差了些,但你修行速度絲毫不遜陸南枝之流,定是身有隱秘,待我奪舍你,你的一切都是我的。”
話音一落,宋佩兒見時機成熟,江月白已無力掙扎,當即開啟地窖中早已備好的奪舍之陣。
紅色光線自宋佩兒腳下亮起,快速游走在地面上組成詭異符文。
宋佩兒緩緩站起,一張臉被紅光照得猙獰可怖。
符文成型,紅光匯聚一點,沖向江月白。
江月白勐然抬頭任憑紅光刺破眉心,眼中精芒閃耀。
“你想死,我便成全你”
宋佩兒魂魄離體,撞進江月白識海,只見雷電經天,大雪肆虐,一盞碧綠燈籠懸在飽滿麥穗之上,磷火激蕩,虎視眈眈
“不
”
凄厲慘叫,悔恨交加,響徹識海深處,美妙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