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降下,露出女人精致優越的側臉。司機沒敢耽誤,立馬開口道“夫人,是閆家的四少爺。”
“他身上肉眼看不出什么傷,但情緒有些不對,臉上蒼白,像是嚇到了。我和他說話,也不理我,只直愣愣的往車子的方向看。”
司機的話,讓玉荷皺眉,什么叫直愣愣的往車子這邊看。難道是真的,嚇傻了
這樣想著,玉荷才微微抬起看書的頭。余光擦過前方雨刷窗時,雨刷器正好往下,雨水還未打糊窗面,在那一刻,玉荷看到一個模糊在雨水里的少年。
他跌坐在水泥路上,任憑雨水浸透他半身,少年跌跌撞撞的從地上爬起,身形消瘦,眉眼冷淡。
他就像是一棵雪松,再晚一刻就要隨風倒下。他病了玉荷意識到。
這是兩人的第二次見面,第一次是在醫院,第二次是在這樣糟糕的環境下。玉荷臉上從始至終都沒有什么表情,看罷,也就收回了視線。
隨后道“帶上車,去醫院。”
是閆家的少爺,不管是不是小三生的,都要給閆家一個面子。況且,這次問題也確實在她們身上,是她們撞了人。
又加上昨日的事情,總該負個全責。既然遲早要見面的商量一下,那么擇日不如撞日,今天一起解決得了。
“是。”得了話,司機立馬去行動。眼見他的身影要離開,玉荷又補充了一句“拿條毛巾給他,還有通知醫院那邊,準備一套干凈的男裝,以及病房。”
“是,太太。”
得了話,司機又去后備箱,拿出一件干凈的毛巾,隨后走到那個少年身邊,不知道說了什么。
而這時車內,玉荷耳邊瞬間響起她的女兒的吵鬧聲,蔣月最討厭閆惑,她怎么能接受閆賤人用她媽媽香香的毛巾。
這車上的用品,都是她媽媽的專用。現在竟然要拿毛巾給那個賤人,還要讓他上車。
頓時氣的不行,也無法不接受。
她鬧著要讓救護車來,不許他上來。可玉荷那里會讓她胡鬧“他本來就生病,現在雨又下大了,這地方沒法躲雨,你是想讓他凍死在這里嗎”
“小月善良一點。”她敲了敲書,對女兒道。
“我哪里不善良,只是他不配我的善良。”蔣月還是不服氣,但看著母親的臉色,還是弱氣道。
并且這時,前面的車門被人拉開。一個身長腿長的少年站在門外,因視線緣故,從他的位置視角能夠一眼看到她。
漂亮優雅的女人,就那么靜靜的坐在車內。她有一頭秀麗的長發,不過這時盤在腦后。
珍珠耳飾,黑色高領修身長裙,讓她有著修女的禁欲感。神圣不可侵犯,卻又格外的吸引罪惡者沉溺。
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將視線片刻落在他身上,她高傲自大,眼中容不得一粒沙子。
而他就是那粒沙子,一顆入不了她眼的沙子。閆惑不知為何心中出現這樣的想法,只知道這樣想法出現以后伴隨而來的是壓也也不下去的煩躁。
無端的讓他煩躁,那煩躁讓他一向面無表情清俊的臉也扭曲起來。好在他一直低著頭,這點異樣,沒人發現。
手中是司機拿來的毛巾,干燥柔順舒適,還透著一股清香。那是雨后花園的味道,淡淡的,不濃烈的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