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廊外的風吹了又吹。
那看似只是普通的微風,實際卻是幻影魅魔那渺無影蹤的“風情”
所過之處,欲念叢生。
如魑如魅,教人沉淪。
可魅魔的“風情”對著吹了半天,本都準備好吸收狂熱的欲念作為他的魔力,結果卻幾乎沒有感知到那房間中產生的欲念
占有欲。貪念。。
尋常人在這個時候已經徹底墮落,尋歡作樂,更有甚者早已不知今夕何夕、丑態畢露。
他們在做什么
房間里,一大一小兩只小朋友,依然十分純情地面對面。
幺幺捂著自己那根帶牙印的手指,看著重焱不知道在忍耐什么而泛紅的唇角和耳際,心想好熱。
一定是她血的問題。
幺幺抬手在自己鼻尖下抹了一把,可是怎么還沒流鼻血
奇怪奇怪。
幺幺的眼神飄忽起來。
重焱垂著眼,獸類的唇舌間還保留著她指尖的溫度和觸感。
叼著很軟。
這只兇獸微微吞咽了一下,好像止住了一點焦躁,但又似乎沒有。他只好磨了磨齒尖,然后換了一個坐姿。
幺幺呼扇了一會自己燙燙的臉蛋,心想那大概是因為房間里有溫泉的緣故,所以才這么熱。
她轉過頭“重焱你要不要等等、你為什么抱著枕頭”
他不知道從哪找出了她送的那只粉紅色枕頭,抱在腿上。
幺幺歪歪頭,“要睡覺啦”
重焱下頜線繃得很緊,聲音竟也多了幾分緊繃,“嗯,沒有。”
幺幺一無所知,走過去想要拉起他,“你也可以回房間去泡溫泉呀,重焱。”
而高大的神魔坐在原地,分毫不動,面無表情。
粉色枕頭依然壓在腿上。
銀白色的尾翼也強制安定地拖在身后。
重焱不喜歡自己身上的那個東西。
他的器官,本就丑陋。
而比丑陋更丑陋的,是巨大的丑陋。
而且
重焱抱著粉色枕頭,抿著唇角,神色有點自厭。
那東西還會越變越大。
這只兇獸從出生就沒有人教養,而后孤獨地生活了三萬年,所以他對那個東西就像對自己身上的任何丑陋器官一樣,想讓它停止變化,想藏起來。
絕不讓她看見。
幺幺看他抱著枕頭,不知道為什么,又覺得他像一只不知道在為什么而焦躁的狗勾。
焦躁,又有點不安,有點委屈。
好可愛。
幺幺的心好軟,忍不住笑起來,“好嘛,那你喜歡你就抱著。”
反正都是她送的。幺幺甜滋滋地想。
重焱默默地看她半晌,最后又閉上眼睛。
神魔任由那些瘋狂叫囂的欲望在心頭滾過,然后強壓下去,再睜眼的時候,琥珀色瞳孔變得清醒,神識開始無邊向外延展。
那冰冷幽冥的氣息,遼闊地掠過整座依山樓閣。
他還是覺得不對。
是他的錯覺,還是,誰
幽暗之處。
“大哥快停手”
幻影魅魔在察覺到冰冷氣息的瞬間就已經停歇了每一縷風。
無蹤影,無殘留。
這就是他作為最強天魔種的功力所在,收手只在瞬息之間,而沒有任何人能發現魔力的波動。
情魔語重心長地傳聲“我跟你說了,他就是個怪物啊”
它揮動著自己的殘影,用血淚教訓提醒他大哥那上古神魔不僅僅力量恐怖,他的忍耐力和心智也是同樣的恐怖啊
魅魔收回手,神色頗有幾分不悅。
他從離開寒淵之后,在靈洲混得風生水起,甚至曾經把整座都會變成欲望之城,瘋狂攫取力量。這次看來上古神魔,果然不是他人可以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