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雖然干旱,所以官府準備修渠,哪里能途經水的地方,她恐怕提前知曉,利用先知,先鼓動農民賣地,便宜買回來,等溝渠挖了之后,她買的旱田立馬成了水田,一畝地能賺六兩的差價。
契約早定,具一太太有契約在手,不能說強買強賣,但這也是某種程度占盡了老百姓的血汗。
見鄭灝義憤填膺,麗姝道“我想這樣的事情肯定不止一次。”
這就是麗姝,并不直接罵具一太太如何,她和具一太太沒什么仇,現在說給鄭灝聽。一是因為撇清銀托子的嫌疑,一是先讓鄭灝了解具一太太這個人貪利。
這個家日后都是要她繼承的,現在讓別人管著,她完全不了解,難道等接手的時候,變成空殼自己也吃啞巴虧真到了那個時候,具一太太還不知道是不是又傳到她兒媳婦手上。
鄭夫人可以不管,因為她現在已經把宗婦之任交給她了,以后什么樣,和她也無關。
自己的族人不管好,日后出什么事情了,還不是牽連到鄭灝身上。
要不然宋明誠一人出事,怎么會連累全家被誅。
如果具一太太真好倒也罷了,甚至中飽私囊這也沒什么,就怕她巧取豪奪,干下錯事,越走越錯,最后禍害族里,她得慢慢觀察。
從次日開始,麗姝就讓管事娘子和守門的婆子一處來懋春堂,她最先恢復的是巡夜的規矩,尤其是守門的婆子,她一再叮囑。
“若是讓我知道你們賭錢吃酒,我絕對不會輕饒,你們也有兒子媳婦親戚們都在府里當差,他們知道了你們被扒了褲子打板子,連我都為你們的老臉擔心。”麗姝厲聲道。
婆子們聽的心里發顫,之前在京里,有婆子還要鬧自殺威脅人家,覺得她輩分大,就是賭博幾回又如何結果假戲真做,真的死了。大奶奶一點兒也不畏懼,連多的銀子都沒給,反而把那婆子的月前讓做的好的婆子分了,殺人還要誅心。
在麗姝看來,夜里門戶不緊,就容易發生引奸引盜之事。
故而,這里原本開著小門,方便具一太太出入,上回鄭家人沒回來,具一太太就是從小門進來。沒想到這日她過來時,門卻關上了。
具一太太讓人敲門去問,開門的婆子倒是很客氣,只笑道“是我們大奶奶說,除了東角門進出,后門和小門都鎖上,老奴在這里只負責灑掃。”
原來是她,具一太太垂眸,又道“你們家廚房不是都往后門走嗎如今封了,好行動嗎”
“我們大奶奶說了,廚房后門每日不超過兩個時辰的時候保持進出,平素一律鎖著,否則有些人怎么偷摸進來的都不知曉。”婆子倒是解釋的很清楚。
具一太太的丫鬟綠蓉就笑道“既如此,今日我們已經過來了,明日再從你們東角門走,這還不成嗎”
婆子嚇了一跳“具一太太,不是我不肯通融,在我們家里。大奶奶從來都是令行禁止,我們不敢不聽啊,若是被大奶奶知道了,她對您肯定很好,可咱們這些做奴婢的就”
具一太太沒想到一個年輕的小丫頭片子居然威嚴這么高,連灑掃的婆子都怕的不行。
婆子訕訕的陪笑,但也一步不讓,具一太太只好從東角門過來,她是來交賬冊的。這是喪事的賬冊,支出多少,現在外頭的人要領銀子。
正常而言,她要和麗姝對接,現在卻好,她是先來找鄭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