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嘗情愛的詛咒之王摸不清這份酸脹的情緒究竟是什么,只是本能地抓起他的手,十指緊扣,人類溫涼的體溫黏上肌膚的瞬間便怎么都掙不開了。
四野寂靜,兩面宿儺環著虛弱的人類,輕聲道“春。”
這是他第一次喊咒術師的名字。
只是一個稱呼而已咒術師卻笑彎了眼,沒多久又咳嗽起來。
在血流下前兩面宿儺握住他的肩膀吻了上去,濃濃的腥味交織在二人的唇齒間,冰涼的月光下他回想到最初。
最初名為春的咒術師穿著華麗的衣衫伏在他的腳下,烏發散在潮濕的泥土里,懷里抱著他的侍從。
也許最開始就該殺了他。
又或者最開始不該殺掉他的侍從。
兩年而已他們走了許多彎路,曲曲折折的叫人憤怒又令人止不住沉溺在歡愉與美夢中。
血液吞進深處,兩面宿儺感到了一陣難以形容的疼痛。
那疼實在細微,細微到可以忽略不計,他溫柔地舔舐青年唇邊的濕漬,或許是那雙烏黑的瞳眸過分清澈,又或者只是突然的心血來潮。
他居然會心生憐憫。
兩面宿儺對人類說“和我訂下束縛吧。”
哪怕死亡也要作為咒靈呆在我身旁。
青年說了什么嗎
他有些模糊地想卻怎么都想不起來了。
而咒術師終究忘了他。
像忘記里梅那樣,從床上醒來拿著匕首橫在他的脖頸上。
沒有在意這匕首從何而來,宿儺平靜地看著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嗎”
咒術師茫然了臉。
他便改口,“記得自己是誰嗎”
咒術師搖頭。
他又道“記得我是誰嗎。”
這下咒術師點頭了,他的眼睛又亮又熱,被盯著的宿儺渾身泛起一層濕意。
“宿儺。”
“既然記得為什么拔刀相向”
咒術師皺著臉說“我不想喝藥了”
兩面宿儺看著他,許久將人拉進懷里,“真是個傻子。”
可就是這樣一個傻子又一次背叛了他。
在兩面宿儺外出尋藥時,咒術師透露消息引人破壞了結界,導致跟隨他多年的手下險些慘死。
一片硝煙下人群的盡頭出現了一道身影,他穿著雪白的狩衣,漸長的額發迎著烈風四下飛舞,看著宿儺神情是茫然的,而手中的箭羽是冰冷的。
這個樣子的咒術師令宿儺再次動搖。
也許咒術師是被逼無奈呢
他忍住不想。
烏云就像厚厚的棉被覆蓋住天空,空氣潮濕又凝固,京都本如天上宮闕,可一夜的戰況令這里民不聊生,四處斷垣殘壁。
山田羽織擠在人群中,遠遠看見詛咒之王與安倍晴明的式神交戰。同時立在各處的陰陽師們發動攻勢,無數咒力、靈力齊齊朝人沖去。
一片火光四濺下,兩面宿儺奪了術師性命,順手劫走武器,往外橫掃間,飛刃連接咒力蓄起的爆破砸得整個干道出現無數深坑
地面接連顫動,那萬惡之王穿梭在密麻的攻擊下朝他們步步緊逼
“大人”山田羽織緊張地叫起安倍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