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狗屁咒術界咒術師都和他沒有關系,至于乙骨憂太,哪怕未來再見面也只會是國中的同學,曾經關系稍好的朋友卻沒想到他會病成這樣。
竹內春面色難看,他害怕受牽連,害怕被再次拖進命運旋渦中,因此說出的話便不留情“變成第二個里香,被你詛咒嗎”
空氣一靜,只剩呼呼的風吹刮面龐,乙骨憂太臉上出現短暫茫然,他并不知道是自己詛咒了祈本里香。
“你說什么”
竹內春抿緊嘴,懊惱地奪過書包,離開前賭氣道“乙骨憂太你這是病。”
“有病就得治。”
沒等到后天,第二日清晨竹內一家就搭上了前往東京的車。
新家的床竹內春睡得并不好。
他時不時夢到乙骨憂太,夢到那天的情景,自己說出的氣話,頭也不回走掉的樣子。
乙骨憂太一定恨死他了,可有什么辦法,兩人對朋友的理解出入太大,對方越緊抓不放,竹內春越應激。
一聲不吭地離開才是最好的辦法。
想清楚后竹內春把人從通訊錄里拉黑了。
高中開學那天,竹內春憑借一張臉引起不少轟動。
他的低調毫無作用,大量照片被學生們瘋傳,不久在網上引起熱議,有不少模特公司找上門。
竹內春煩得緊,他只想安安靜靜過自己的生活。
同班的黃瀨涼太和他是兩個極端,年少成名的模特,每天都像開屏的孔雀吸引著大把迷妹。
“春醬真的不考慮下么,做模特能掙不少外快,而且還能認識各種人哦”
面對黃瀨的熱情邀請,竹內春神情厭倦,“我又不差”
“停”
黃瀨湊近,擠眉溜眼道“笨蛋嗎誰會嫌錢多”
“告訴你哦,我國中有個朋友家里超富,外出都是私人飛機接送,那種啊才叫不差錢。”他聳肩,“怎么樣,要不要和我一起”
“不要。”竹內春推開他的臉,滿眼嫌棄,“你離我太近了。”
“什么嘛”
“香水味,好重。”
聞言黃瀨涼太深嗅一口衣領,沒多久臭著臉坐回位置。
熱度來得猛烈退得也迅速,竹內春總是獨來獨往說不清是不是乙骨憂太的事警醒了他。
他不愿意和人相處了,嘴懶得動還不喜歡運動,像個死宅一樣總是抱著手機坐在角落,不是玩游戲就是看電影,時間一久便只剩同班的黃瀨涼太會來找他玩。
即將入夏,天空蔚藍,綠葉撐起一片鋪天蓋地的蔭涼。
竹內春不是一個喜歡整理郵箱的人,怪就怪黃瀨涼太籃球社聚餐硬要拖上他,去了也就算了,手機還遭殃。
維修店老板表示無能為力,但可以幫忙把文件拷貝過來。
換了新手機后,竹內春難得翻起郵箱,因此發現了許多未讀消息。
某種直覺,他知道那是誰。
竹內春總說乙骨憂太敏感,可自己又何嘗不是,傷害人的話一經說出便無法收回,他破罐子破摔干脆拉黑對方,老死不相往來。
任性的舉動反讓受害人如無頭蒼蠅一樣四處找尋他的蹤跡。
全篇翻閱下來都在說同一句話。
對不起。
竹內春有些難堪地熄滅屏幕,腦海里卻控制不住回憶起他的樣子。
各種可憐的樣子。
屏幕又亮起,卻遲遲沒有回信的舉動,就像人偶一樣僵硬地坐在床頭。
窗外月牙蒼涼,仿佛一柄彎刀割裂著他的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