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左宗正為難地看著佟國維,干笑著說不出話來。
佟皇后過世一個多月,京城中隨處可見白幡,可見對方的民心。
佟國維剛剛從東陵回來,正是悲痛欲絕的時候。
他擔心佟國維因為喪女之痛,喪心病狂地將索額圖給毒死啊
“左宗正,老夫打聽到,這月赫舍里氏的幾個人可是私下里見了索額圖好幾面,他們能見的,我這個太傅難道不行嗎”佟國維冷冷地看著他。
“這佟太傅,您這是為難奴才啊奴才也管不了這些,都是八爺的允許啊”左宗正額頭開始冒冷汗了,一邊擦著汗,一邊給身邊的小廝使眼色,讓他快去喊八爺。
“本太傅不管這些,今日只想見見索額圖,他家失去了一個皇后,本太傅也沒了女兒,本太傅覺得和他之間很有話題,所以想來討教一下。”佟國維直接將擋門的左宗正給推開了。
左宗正急的直跺腳,趕走圍著看熱鬧的宗室。
去去去
什么熱鬧都上趕著看,小心殃及池魚。
早知道他就不出來了,讓右宗正來處理,可惜那家伙鬼精鬼精的,直接尿遁跑了,留下他面對佟國維。
佟國維緩步走到院子里,看了看方位,徑直往宗人府大牢的位置走去。
左宗正帶著兩三個小吏跟在他身后,想要攔住他,可是一下子被佟管家給推開了。
佟管家瞪著眼,昂著下巴道“大人小心些,我家老爺現在可生著病,若是不小心在宗人府暈倒了,皇上和太上皇可不會饒了你們。”
左宗正等人一聽,連忙后退,別說擋人了,連視線都不敢遮擋,就怕佟國維不小心摔倒。
進入宗人府大牢,佟國維徑直往角落的單間走去,找到索額圖所住的牢房。
和旁邊四面漏風的牢房相比,索額圖這間可以說是豪華單間,里面干凈整潔,三面都是石墻,只有一面是鐵柵欄,里面放著一張床,桌椅板凳齊全,旁邊還有兩個大書架,墻上貼了一些字畫,看得出是索額圖的手筆。
他記得宗人府的大牢從沒有這樣貼心過,看來赫舍里氏使了不少力氣。
此時索額圖正背對著眾人練字,對于背后的騷亂仿若一無所知。
佟國維見狀,冷笑道“索額圖,你現在的日子過得可真是自在啊”
索額圖聽到動靜,繼續寫完手中的字,然后收了筆,其后轉身看到佟國維,面色詫異,“佟國維,多日不見,你怎么這副喪家之犬的樣子,看起來足足老了十多歲啊”
佟國維不理他,鼻端嗅到一絲隱約的酒味,仔細掃量牢房布置,等到牢房門打開,循著細微的酒味,終于在書架的后面在找到了一壺酒。
“蓮花白”佟國維揭開蓋子嗅了一下,見索額圖面無表情,手一松。
“啪”的一聲脆響,精致的酒瓶摔落在地,碎片和酒水蹦的到處都是,清冽醇香的蓮花白酒味瞬間充滿整個牢房。
佟國維冰冷道“索額圖,現在還在國喪中,你身為宗室罪人,居然在這里喝酒,不知道你現在可能擔得起大不敬”
索額圖嗤笑一聲,“佟國維,我知道你剛剛白發人送黑發人,但是也不能隨便對老夫發脾氣,老夫雖然現在是庶民,可也做著赫舍里氏的主。”
“呵呵那么你就是承認國喪喝酒了”佟國維走近索額圖,嘲諷地看著他。
“老夫沒有,看佟太傅這架勢是想屈打成招,還是想殺了老夫。”索額圖眸中閃過一絲興奮,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佟國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