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zero眼里,他小時候是這樣的啊
諸伏景光睜大了眼睛,眼白處血絲密布。
等等,這是誰這個年幼的孩子是誰
是我嗎
那我又是誰
人被記憶定義。
那么,擁有了這份記憶,是否就能成為這個人
名為諸伏景光的記憶不想去思考哲學問題。他只是痛苦地存在于名為諸伏景光幻影所塑造的軀體中,徒勞地想抓住記憶里的光。
不想忘記不想忘記不想忘記
但記憶還是違背“諸伏景光”的意志,開始逐漸模糊。
他不該這么早就推測出真相的。如果沒有發現這份真相,他還能繼續擁抱真相所刺破的虛假的幸福。
哪怕這份幸福和他一樣,只是他人記憶所塑造的泡影。
認知本身就是一種傷害。
導師溫柔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
戴著黑色面紗的男性面色悲憫,金色的瞳孔里是神性帶來的冰冷無情。
什么都不知道,不是很好嗎你還是諸伏景光,馬上就能實現和摯友的相會,你們今后的生活平靜而安寧,沒有失去,沒有悲傷。
為什么一定要追求真相呢
虛假永遠也無法成為真實。
“諸伏景光”看著自己的手。
啊,已經因為他人記憶的干擾開始斷片了就像信號不好的電視機一樣,“諸伏景光”對這臺電視的主導權已經開始丟失。
他快要丟掉自己了。
導師的眸子里依然充滿了對他的悲憫。他憐憫著他這個弄丟自己的可憐人。
他聽到了導師的最后一次指引。
降谷。
降谷零的槍口對著他和導師,有意無意護住了身邊的神奈光。而神奈光護著包里的貓,同樣警惕地守護著降谷零的身后。
找到新的同伴了嗎“諸伏景光”衷心地為他高興。
因為zero從小就性格倔強,很容易與他人起沖突啊。
零。
他眼前的世界逐漸變得五彩繽紛。令人作嘔的斑斕色彩充斥眼球,不斷旋轉著,他幾乎要吐出來,但他聽到自己說
“快來吧,zero”
zero
名為諸伏景光的記憶做下了最后一個決定。
活下去。
安室透的手扣在扳機上,很穩。
他精通近距離射擊,他是他們那屆的首席。
在“諸伏景光”說完那句話后,戴著黑紗的男人突然從懷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朝“諸伏景光”的心口刺去。
安室透的手很穩。
他一向如此。身為精英中的精英,那雙手甚至可以用于拆炸彈。
身著藍色兜帽衣的胡茬男毫不反抗地迎向匕尖。
安室透的手很穩。
匕首扎進男人的左胸口。
胡茬男藍色的貓眼微微瞇起,像在微笑,又像在流淚。
安室透的手很穩。
“安室。”
那雙湛藍色的貓眼里沒有淚水,瀕死的男人臉上確實是微笑。
“活下去。”
精英公安的手,還是沒忍住,顫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