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有人在被窩里安睡,有人在衛生間洗衣服。
“咔噠。”
門被推開了一條縫。
一只比小縫大了兩三倍的布偶貓輕巧地走了進走到一半,他背上的貓貓包被卡住了。
在黑心公安的注視下,蘇格蘭原地踏了兩步,終于意識到了什么,故作淡定地把門又推開了一點,才得以通過。
他甩了甩渾身被壓扁的絨毛,重新恢復成一朵棉花糖貓貓后,向自家幼馴染點頭示意,跳到了洗手臺上。
嗯,剛剛卡門上的其實是松田卷卷,和他冷酷無情的狙擊手蘇格蘭有什么關系呢
“hiro。”
降谷零和他的幼馴染打了個招呼。
“是我們吵醒你了嗎”
布偶貓搖搖頭,從貓貓包里扯出小貓手機,用兩只前爪緩慢地打字
zero,神奈
“他先去睡了,你不用擔心。”
降谷零伸手,把門關好。
“他睡眠質量很好,我都有些羨慕了呢。”
指前幾天不小心把身邊的金發黑皮踹下床后一無所知地睡到了天亮。
醒來甚至還以為野生的安室透趁著夜色逃走了、驚慌失措地找了半天,才在沙發上找到一只眼圈青黑的暹羅春卷,然后急急忙忙想把春卷搬回床上、卻高估了自己的力氣,兩個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我是說,你和他
貓爪艱難地在鍵盤上跳躍。
完全沒法和人類相比,蘇格蘭只能用兩指禪一點一點地拼著羅馬音。
“我和他”
但也不需要他打出全句,十幾年的幼馴染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用擔心,hiro。”
降谷零笑容輕松,涂上順毛劑,把睡衣先放在臺上等待
“我時刻記得我現在的身份。”
身為正在臥底的公安,身份的保密性是重中之重。哪怕是枕邊人也不能輕易告知,這點他還不至于去違反。
更何況,在臥底期間談一場真情實感的戀愛無疑是失職中的失職。即使他只是為了情報才去接近神奈光,但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更不可以忘記自己的初心。
“”就是因為這樣,他才擔心。
蘇格蘭的貓耳朵抖了抖。
否則他怎么也不至于去插手干涉自家幼馴染的hora。
zero自己沒有意識到,但作為旁觀者的諸伏景光看得很清楚,降谷零的情感、不知在哪一刻,早就發生了變質。
但作為公安臥底的責任心不允許他在臥底期間真正對誰動心,于是只能反復告訴自己、做這么多只是為了情報而已。
如果真的是為了情報,早在上一步就可以收手了。
達成了初步的信任,接下來應該直接把神奈光的信息上報給里理事官,由上司進行抉擇。
雖然由于臥底的特殊性,在上報情報方面,波本沒少缺斤少兩就是了
畢竟,他的戀人是這個國家,而不是上層的某些散發出爛木頭腐朽氣味的老頭們。更別說組織不知在哪還安插了臥底
“在臥底結束后,安室透這個身份大概就徹底消失了吧。”
降谷零把衣服上的試劑沖洗干凈,“如果到時候他還愿意接受降谷零”
一人一貓陷入了沉默,衛生間里,只有水流聲不斷作響。
那如果,
蘇格蘭一字一句地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