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警察就在這個時候趕到,作為唯一出現在案發現場的人,加上那把陰差陽錯的刀,陳澤野也被列為最大嫌疑人。
這兩段視頻,很快被教交到警方手里。
事情經過和陳澤野自述內容基本吻合,局面開始扭轉。
黎北鎮看守所內。
最靠里的那件談話室,白熾燈光刺眼,冰冷的欄桿枷鎖給人以無形的壓迫,玻璃窗上影影綽綽倒映著兩道身影。
陳澤野靠坐在椅子上,因為長久見不到陽光,本就冷白的皮膚呈現出可怖的病態。
身形單薄瘦削,像是一把卷鈍的刃,眉眼中盈滿倦怠,下頜連接喉結出弧度鋒利脆弱。
兩條長腿大剌剌伸出,雙手交疊放在身前,青筋脈絡交錯著盤旋蜿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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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隨時隨地都會被叫到審訊室,無論白天或是深夜,他沒法吃飯也沒法睡覺,對著兩張冷淡的面孔,反反復復回答著相同的問題。
這些對他來說都無所謂,即便身體與心理受著雙重折磨,但再大的苦難他都能接受。
他所有的難過與無力都來自于祁安。
怎么辦啊。
沒人肯相信他的話,他也無法從這個地方逃離。
安安的病還沒有好,她身體本就差,知道這些后該有多難過啊。
更要命的是。
外面流言肯定已經傳得紛紛揚揚,安安會不會也不相信他啊。
女警帶著記錄本再一次坐在他面前,按照常規流程審問完畢后,私心多問了他一個問題。
“那天的最后,你為什么把陸睿誠放走了”
鴉黑睫毛在眼下拓出淡淡一層陰影,手銬反射出的寒光刺人,陳澤野不適地瞇了下眼,眉梢微動。
某些場景在他腦海中重現。
當時他反手把陸睿誠壓在墻上,暗黑的巷口里,寒風凜冽吹過,夜色仿佛無邊界的濃墨,包容一切也吞噬一切。
看著那張丑惡的面孔,又想起祁安所遭受過的傷痛,額頭青筋暴起,手上的力量也越來越重。
他承認,那一瞬間,他確實有殺了陸睿誠的沖動。
可下一秒。
他眼前浮現出祁安那張乖軟溫柔的臉。
她還在醫院心心念念等著想吃的蛋糕呢。
不能犯錯啊。
這樣會讓安安很失望的。
于是惡魔從地獄邊緣被拉回,理智戰勝沖動。
薄唇微啟,陳澤野抬頭看著女警,平靜地給出答案
“因為她喜歡的那家蛋糕店馬上就要關門了。”
“拖延下去時間趕不及,怕她吃不到會不開心。”
“而且我答應過她的。”
答應過她不會做沖動的事。
陳澤野眼尾難得松懈,他一笑,眼神中包含無盡偏寵。
“我不能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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