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璋多了個想做的事,不過他也不著急,反正還有不短的時間,辦法總是會有的。
他每天上上課,聽各地的學生們聊天南海北的風土人情,順便給出出主意,傳播點靈感。
然后再回來給燕芷聊,兩個人一起琢磨復原各地的好吃的,順便再逗逗娃。
這天,顧璋按照慣例騰出一個悠哉的夏日午后,在涼悠悠的書房里,喝著冰飲,閱讀著四方朋友的來信。
罵罵咧咧帶火氣的占一半。
洋洋灑灑帶喜歡夸獎的占一半。
甚至有同一批信件里,同一個人前后寫了兩封信,前一封大夸特夸,后一封就火冒三丈,以筆鋒來看,幾乎能看出有個暴跳如雷的小人,氣得頭頂直冒白煙。
要不是親眼看見,任誰也不敢相信,這樣風格兩極分化到割裂的信件,居然全是寫給一個人的。
顧璋倒是笑得開懷,他樂呵呵地寫著回信。
他寫完給薛見雷的回信之后,又拿出下一封,是金瑎寫來的。
前面是交流現狀,金瑎說他現在在地方當官感覺不錯,相比之前頭一次,現在已經得心應手了。
還說他家小孩哭著喊著不要念科舉的書,要去天工學堂學做玩具,甚至還背著小包袱離家出走,無奈小包袱里只裝了一條小褲衩一件小馬褂,一塊碎銀子,一本化學書,一包最愛的糕點,還沒走出府邸的門,就被他這個當爹的給逮回來了。
哈哈哈,你是沒看到他委屈巴巴包著眼淚瞪我的樣子。好像沒被我抓住,真的能出走成功一樣。
還不理我。吃飯的時候,小倔包就只扒飯,不夾菜,眼淚叭叭掉,可給我心疼的,給買了好多玩具才哄好。你給他灌了什么迷魂藥了
其實原本信件的畫風也不是這樣的,大多是與時下文人以信會友一樣,關心對方的現狀與生活,交流學問,分享書籍,探討為官的政策心得等等。
最開始是在邊關,開始了“你吃不著”“這個可太好吃了”的吃貨互損,等后來顧璋炫耀了一次自家甜寶之后,慢慢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金瑎誰家還沒個孩子了
再到后來,互損完了,又轉頭開始爆料自家崽的糗事。
顧璋想到短腿小不點背著包袱,雄赳赳氣昂昂地要離家出走的模樣,眼中帶笑,又繼續往下看。
后面這件事就更稀奇了。
還有個事,瑤光你可得給我評評理,這事情你說的話最有說服力。
顧璋好奇地往下看。
原來是金瑎這次任職的地方,也有一個地方小報,挺受當地百姓歡迎的,他就披了個馬甲,時不時寫寫詩,發發文章。
他前段時間下去巡查,看到巧兒做的洗衣滾筒,還有風吹著成片晾曬的衣服,頗有所感,寫了首詩贊美這種省時省力的工具。
報紙上另一個當地小有名氣的文人,卻刊登文章說那都不值得一提,不過是洗幾件衣服罷了,
大力稱贊另一種搬運車。
言語間是看不起這種幫女人洗衣服的工具的,覺得沒必要,多此一舉。
金瑎正暗搓搓欣賞大家對他馬甲號的反應,想聽大家夸夸他的詩寫得好,最好還能聽到兩句好聽的,說細致入微,確實有他寫得這么好之類的。
突然被這么一撅,哪里還能忍
兩個人都不服氣,就這么一來一回在小報上交鋒起來,吵出了火星。
顧璋“”
沒想到啊,這年頭除了詩人有粉絲,咸甜豆腐腦有站隊,連發明都有粉絲了
他是搞不懂有什么好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