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說攻城戰最拿手的,那可就要數鑲籃正藍兩旗。因為這兩旗大多是步兵,騎兵人數并不多。
兩藍旗攻城,不是光膀子去的,他們也很清楚,騎著馬是沖不上城墻的,事實上,他們有一套相當完整的戰術系統,大致有三撥人。
每逢攻擊時,兩藍旗的前鋒,都由一種特別的兵種擔任——楯兵。
所有的楯兵都推著楯車。所謂楯車,是一種木車,在厚木板的前面裹上幾層厚牛皮,潑上水,由于木板和牛皮都相當皮實,明軍的火器和弓箭無法射破,這是第一撥人。
第二撥是弓箭手,躲在楯車后面,以斜四十五度角向天上射箭(射程很遠),甭管射不射得中,射完就走人。
最后一撥就是推著攻城車的步兵,當敵軍的注意力都被吸引到城墻上的時候。這些人推著攻城車來到城門前,這種攻城車的制造方法跟楯車差不多。
所不同的就是,攻城車上有一根粗大可以搖擺的撞木。十幾個膀大腰圓的漢子,喊著號子擺動撞木把高大的城門撞開。只要城門一開,一般來說這城就算是破了。
遼東有許多的城池,就是被這三波人弄破的。
不過這一次有些不同,因為抬著楯車還有推著攻城車的不是兩藍旗的軍卒。而是許許多多被抓住的朝鮮百姓!
城墻上手持弓弩的朝鮮士兵們呆住了,他們不知道要不要放箭。下面可都是朝鮮老百姓,有些甚至還是他們的親人。眼看著楯車越來越近,李梟忽然一聲令下。城墻推下去十幾個被綁著的人,這些人上身穿著棉衣。下身被扒了個精光,朝鮮的嚴寒凍得他們的大腿發紫。
吳達濟站在城墻上,手里拿著鐵皮卷成的喇叭。“韃子兵你們聽清楚了,兩軍交戰各憑血勇。如今你們強擄朝鮮百姓,我軍也將你家戰俘掛在城墻上。你們看看,這是你們的紅甲巴牙喇軍主將覺羅拜山。如果你們再利用朝鮮百姓攻城,我們就將覺羅拜山扒光衣服,活活凍死在城墻上。”
“我操了!”莽古爾泰差點兒噴出一口老血,以前從來沒遇到這么干的。
“怎么辦?”阿敏無奈的轉向莽古爾泰問道。
“媽的,這幫王八蛋。”莽古爾泰噴出一口白氣,恨的牙癢癢卻沒有辦法。
“覺羅拜山可是大汗的愛將,跟著大汗東征西討這么多年,情份可不一般。如果這么死了……!”阿敏有些為難的說道。
當初十三副鎧甲起兵的時候,就有覺羅拜山一個。這么多年下來,光是老爹的命就救過好幾次。如果這時候被活活凍死,老爹知道之后會怎么想。莽古爾泰可不想找老爹不痛快!
“這招兒太他媽絕了,讓那些朝鮮人撤回來。”莽古爾泰泄氣的說道。他也承擔不起損失覺羅拜山的后果,就算是死一千旗兵,也抵不上一個覺羅拜山。自己老爹跟覺羅拜山什么什么情份,他心里最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