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說毛文龍這總鎮總兵的級別雖然高,可也用不著這么大陣仗的來抓人吧。這陣容,錦衣衛開常委會都夠用了。
更何況還有東廠的番子在,難道說東廠也插手這事情了?東廠可是魏忠賢的地盤,難道說魏忠賢這一次要替東林黨出頭。拿自己的腦袋,讓東林黨知道他的善意?
如此龐大豪華的抓捕陣容,讓李梟的被迫害妄想癥瘋狂爆發。滿腦子都是在想,要不要拔出槍來先干掉這幾個錦衣衛高官。或者把這幾個家伙扣為人質,為自己跑路做準備。
“哈哈哈!這位就是毛總兵吧,在下田爾耕任職錦衣衛都指揮使。承蒙陛下信任,掌錦衣衛事。”田爾耕非常客氣的對著毛文龍拱手。
雖然官位上田爾耕比不上毛文龍,但人家可是手握實權的錦衣衛都指揮使。比毛文龍這個空架子總兵強了八百倍不止,按理說這時候田爾耕應該用鼻孔瞪著毛文龍才對。
“原來是田大人,幸會!幸會!不知田大人此來有何事找下官?”毛文龍也有些懵,不明白錦衣衛的當家扛把子怎么溜達到自己這里來。
“呵呵呵!毛大人不必驚慌,在趙大人那里的事情自有陛下裁決。您是有軍功在身的遼東總兵官,沒有圣命有人敢來動你們,先要問問我們錦衣衛答應不答應。”田爾耕大猩猩一樣的拍打著胸脯。
“對!誰想在京城抓人,先得問過我們錦衣衛才行。”人高馬大的許顯純高聲嚷道。一邊大聲說話,一邊看圍觀的驛館仆役們。
李梟更加懵圈,聽諸位錦衣衛這意思……!好像錦衣衛是來給自己出頭的,這玩笑可就開大了。自己認為正面人物的東林黨,張嘴就罵人。自己認為壞得冒泡的魏忠賢,居然派人來保護自己。
這不會是在做夢吧!用力的掐了一把大腿,在李虎的嚎叫聲中,李梟認定這不是在做夢。
“呃……!多謝幾位大人,文龍怠慢了!請!里面請!來人,奉茶!”到底毛文龍還是老官油子,聽到幾個人的保證之后,最先從懵逼狀態中清醒過來。
“請!里面請!”李梟這時候也明白過來,說了半天大家還都在院子里。春天乍暖還寒,外面還是挺冷的。
“茶倒是免了,聽說毛總兵這里有好酒,差點兒把山海關祖總兵喝死。能不能弄一些,給下官們嘗嘗。”許顯純大刺刺的坐下,笑著向毛文龍要酒。胸襟坦蕩的一塌糊涂!
“就是!都是軍中的兄弟,有好酒可不要藏私啊!聽山海關小旗說,那酒拍開封泥就酒香四溢。毛總兵,您可別拿劣酒糊弄咱們兄弟。”崔應元在邊上敲邊鼓。
“呵呵呵!沒得說,既然是軍中兄弟自然要喝上一杯。下官這就吩咐人整幾個菜,想要喝酒俺老敖奉陪。”到底是當兵的出身,許顯純和崔應元的幾句話,就獲得了敖爺的好感。
“這位就是敖爺吧,聽說你縱橫遼東大顯神威啊!沒的說,既然是軍中兄弟這頓酒咱們喝定了。就是要看看,一會兒誰先趴下。”
“軍中漢子就是爽利,沒說的,艾虎生你給老子整一桌上好的酒菜來。今天俺老敖與諸位兄弟,不醉不歸!”
艾虎生看了一眼李梟,見到李梟點頭立刻出去置辦酒席。
田爾耕坐在主客位沒說話,而是看著廳堂里面幾個人。
多年的錦衣衛生涯,早就把他磨礪成了人精。按理說這廳堂里面的官兒應該是毛文龍最大,可敖滄海不請示毛文龍就敢擅自擺酒待客。這說明敖滄海跟本不鳥毛文龍,如果自己手下有這樣的校尉,早就拉出去剁碎了喂狗。
那個叫艾什么的管事,聽到敖滄海吩咐之后并沒有動。而是看了那個少年郎一眼,見他點頭才出去置辦酒席。也就是說,這里面真正說話算的,其實是那個少年郎。看起來,山海關小旗的稟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