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說就這么給害了?裕妃身邊可有那么多宮女內侍,他老子是崇信候張侯爺。自永樂年間,他家里就是傳世的侯爵。一旦消息擴散出去,魏監還想活?”王承恩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魏忠賢和客氏敢這樣明目張膽的戕害嬪妃。
“他們手段多著呢。客氏以裕妃需要靜養祈福為由,遣散了她身邊的宮女和內侍。你知道遷移別宮,遷移的是哪里?遷移的就是養蜂夾道!”
“那……!那不就是宮里面的露天夾道,那里也沒宮舍啊……!”
“誰說不是呢!客氏不但把裕妃關在里面,而且不給吃食。裕妃熬了幾日,正逢天下大雨,她匍匐到屋檐下,接著檐溜水喝了幾口,便氣絕而亡。聽說死后兩天才被人發現,人都被雨水泡腫了,那個慘呦!”
“那如果被張老侯爺知道!”
“宮里面誰敢亂說話,不想活了!魏監和客氏一直都擔心,萬一皇帝的子嗣由不得他們控制。將來,她們一定會不得好死。所以,總是想著讓他們選進來的宮妃懷有身孕。可不知道怎么弄的,這些妃子就是懷不上身孕。”
“呵呵!這件事情也不瞞大哥,此事是兄弟私下里做的。只需要在她們平日飲食里面下一些大寒的紅花,想要懷上身孕,嘿嘿!等下輩子吧!”
王承恩笑得非常自信,皇宮里面現在已經有他許多的爪牙。雖然還接觸不到高級的嬪妃,可那些充容,美人之類的,卻還能夠得著。
“原來是兄弟你下的手,這就好了。只要陛下沒有子嗣,兄終弟及。這大明江山,遲早是主子的。”
“不過,皇后身邊我倒是沒有人手。大哥需要留心一下,如果魏監和客氏不能得手。也絕對要想辦法,不讓皇后把孩子生下來。”
“客氏和魏監已經開始遣散替換皇后身邊的人手,想必已經快要動手了。兄弟你放心,有千日做賊,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即便皇后把孩子生下來,想要養大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別忘了,惠妃范氏生皇二子,不也是沒養大就夭折了?
魏監的手段多著呢,冬天不給銀碳給木炭。把窗戶們封死,一夜之間碳氣就能熏死一屋子的人。”
“好吧!事情交給大哥總是放心,我先去回了主子。魏忠賢要株連,就讓他株連。把他和皇帝搞得萬人恨最好,這樣主子登基之后,收拾人心比較方便一些。”
“知道了!代為兄給主子問安,跟主子說。不管到了什么時候,奴才的心都向著主子。為了保主子登基,奴才就算是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走了!大哥!”
王承恩對著王體乾拱了拱手,推開門看到王富貴守在門口。隨手扔了一個二兩的銀錠子過去,身影迅速隱沒在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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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王體乾的幫忙,魏忠賢現在是如魚得水。錦衣衛和東廠緹騎四出,一時之間搞得風聲鶴唳。許顯純等人也跟著參合了一把,只要平日里看不順眼的。得罪過自己的,一律拿下押進詔獄拷打。家境殷實的能拿出錢來的,還能少遭點兒罪。
如果花了大價錢,放出來也不是不可以商量。
如果碰上家里沒錢的,那只能自認倒霉。三天兩頭拉出來練練手,打得皮開肉綻之余,還不忘拿他們的血寫信,讓家里想盡辦法籌一些錢過來。
本著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精神。魏忠賢開始對東林黨進行大追殺,追殺甚至追到了江南。
春風得意,無往而不勝的魏公公認為,他已經天下無敵了。可以把事情做絕了!
可魏忠賢錯了,凡事做得越過,報應就會來得越快。
當東廠番子去南直隸抓捕一個叫做周順昌的家伙時,出了大事情。
其實周順昌入選魏忠賢的坑害名單,還頗富戲劇性。
迫害名單上剛開始并沒有周順昌,畢竟是一般地方小官兒,這種級別的干部魏公公也看不上眼。
可他之所以成為后補,完全是自己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