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吃得多了,夜晚的老鼠特別膽大,他們對活人也不再害怕。吃得眼睛通紅的老鼠,見到活人也會咬上兩口嘗嘗咸淡。
盡管是這樣,仍舊每天都有人報名,要潛到對方的陣地發動這種自殺性的攻擊。
說實話,敖爺不愿意與這樣的敵人作戰。無論是進攻還是防守,這都是吞噬人命的戰法。即便是訓練有素的明軍,面對這樣的戰斗也是無可奈何。
難怪李梟說,塹壕戰就是對參戰者的煎熬。直到有一方被熬躺下了,戰爭才算是真正結束。
在一方被熬躺下之前,雙方會把無數士兵的生命填進這座血肉磨坊里面。
看了半個月,敖爺再也沒有興致看下去。留下幾個軍官繼續看著玩,自己帶著大隊人馬回到君士坦丁堡,然后乘坐鐵甲艦回國。
李梟沒時間關心萬里之外的狗咬狗,現在他要面對的是對毛文龍和他手下的處置。
經過綠珠幾個月時間的調查,終于把事情調查個明明白白。刺殺事件的主謀,其實并不是毛文龍而是王通。
在遼東的反腐,動了太多人的奶酪。主政遼東多年的王通,自然是利益受損最大的那個。毛文龍這只老狐貍,嗅覺自然是靈敏的可怕。
一來二去兩個人就勾搭在一起,當初毛文龍提出的方案是囚禁李梟,然后篡奪政權。
可王通提出來的卻是,干掉李梟。然后嫁禍給敖爺,引起遼軍內訌之后,他們帶著兵進京穩定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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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了綠珠的報告,李梟氣得頭疼。原以為要殺自己的是毛文龍,卻沒有想到是王通。
“孫老,您說咱們用了十幾年,就用出來個白眼狼。”李梟坐在沙發上,看著躺在躺椅上老神在在的孫承宗。
多年的老習慣,遇到解不開的心結,還是要來找孫先生開解才行。
“他原本就是個白眼兒狼,天啟年的時候他就是大同總兵。他當過官兒見過世面,后來是因為官場傾軋,才會來到遼東被你所用。
這么多年,遼東都是他主政。上上下下有多少是他的人,本來你弄來那么多軍官轉業到遼東,就是對他利益的損害。
現在可好,又要反腐。
你說說,這個反法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反到他的腦袋上。他怎么可能不如坐針氈!老夫說他作亂就是被你逼的!”
“遼東變成了那副樣子,難道說還不能反腐了?如果再不反腐,那老百姓就快要造反了。”李梟被氣得差點兒跳起來。
“反腐是應該,可在反腐之前,你應該將王通調到中樞來。而不是留在遼東任上!
他在遼東十幾年,向上看不到希望,向下全是他的人。他不心生歹念,誰還能心生歹念?
如果把他調到中樞來,另派一個得力干將主政遼東。你認為這種事情還會發生么?”孫承宗嘴里噴出一口煙,嘴里的話把李梟噎得無話可說。
的確,說到政治手腕還是這只成精已久的老狐貍厲害。甚至,連同為老狐貍的張煌言與他相比,都有些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