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也聽見了的沈綏淵挑了下眉。
原來是無差別對待。
圖照渾身僵硬地別過頭看了沈綏淵一眼,就聽沈綏淵悠悠道“學長,那一起吧。”
反正他打不過,圖照不一起,就自己想辦法吧。
好在這轎子挺寬敞,圖照顫巍巍地走進來后,坐倒是坐得下,只是兩個大男人,多少是會有那么一點逼仄。
尤其沈綏淵睨著圖照,不需要他多說,圖照就很懂地貼著內部的另一端瑟瑟發抖地坐著,盡量不讓自己碰到沈綏淵的一片衣角。
起轎時,沈綏淵若有所思地收回打量圖照的視線,在腦海里跟沈霧說“他有點不太對勁。”
沈霧啊了聲,重新控制了左眼,悄悄看了看圖照“有嗎沒有呀。”
沈霧認真問“哥哥,是不是你嚇到學長了”
沈綏淵只覺好大一口鍋扣了下來“我什么也沒干。”
沈霧對他這話多少是有點不信的。
這轎子走得平穩,沈綏淵用指甲撩了撩旁側的簾子,注意到是上山的路,且離他嗅到的香氣越來越近,不免喉結稍動。
餓了。
很餓。
本來是想消耗一下自己的血,然后用這幾個感染種補充補充,勉強可以211一下,結果打不過沈綏淵垂眼看了看自己的手,再一次試圖和沈霧打商量“寶貝,我們多鍛煉鍛煉好么”
他的異能確實有一個能力是可以強化自身的力量,但就像是一根筷子承受的力量也是有限的,他這根“筷子”也是如此。不鍛煉的話,就算強化也有上限。
沈霧支支吾吾“可是我覺得這樣挺好看的不想有肌肉。”
沈綏淵不是很能理解“你上回不是還說看電影一個演員的八塊腹肌好帥么”
“那是長在別人身上啊。”沈霧小聲“我不想它出現在我身上。”
這要是換了別人,肯定要問一句為什么,但沈綏淵聽沈霧這么說,就明白了沈霧的意思。
主人格在涉及一些話題時,會出現很明顯的抵觸。比如“力量”這種話題,他不愿意自己手握力量,不愿意成為可以幫助人的存在,他更喜歡當躲在后面的那一個。
用沈霧的話來說就是,如果現在這個末世是一場游戲,那么他更想當等待游戲打出結局的nc,而不是掌握著自己命運的玩家。
沈綏淵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還沒說什么,就聽沈霧又忽然喟嘆了句“好漂亮。”
沈綏淵凝神去看,只見山路忽然了發生變化。不知道哪來的紅色燈籠從旁側漂浮出來,一盞盞的,形成了一片燈海,點亮了整座山。
這紅色燈籠做工并不劣質,相反可以說是十分精巧,木架子的宮燈,墜著大紅的流蘇,畫屏在其中也不簡陋,有鴛鴦、喜鵲、合歡,畫工十分精美,放到現在,隨便一盞都能供在博物館里。
紅燈籠和漆黑的夜配上,聽著好似很可怖,但這場景其實真的很美,成片的光直接驅散了這份詭譎,只余下了明亮和一層朦朧的紗衣,甚至能夠讓人遺忘自己現在在病變區。
沈霧也將這一幕收在眼底,他靜靜地看著“要是從遠處看,肯定更漂亮。”
沈綏淵低聲“喜歡”
沈霧說不上來“一句感慨而已。”
轎子外唱起咿咿呀呀的戲曲,沈霧豎著耳朵聽了聽,是這邊的方言不說,還是村里的土話,他不是很聽得懂,就大概聽懂了兩句“什么我與郎君情意深,愿赤娘娘保圓滿。”
沈綏淵揚眉“跟神像撒謊”
“應該是習俗流程但也的確算是謊言。”沈霧想起那個夢“哥哥,你捏碎赤娘子神像時,夢到了嗎”
沈綏淵“什么”
沈霧稍怔“你沒夢到”
他把那個夢簡單說了,沈綏淵也停了下“我沒有夢到,我就是暈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