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到了。”裴厭邊走邊把手里的東西提起來示意,近前后笑道:“運氣好,撞見一對兔子,差點讓小的那只跑掉,還好攆上了,野雞是下到山溝里看見的。”
他把東西放在地上,和顧蘭時一起蹲在旁邊看,說:“打到兔子后,原本打算過來找你,又一想,來都來了,不如多轉轉,打只山雀也好,咱倆打打牙祭,不想碰見了這只野雞。”
顧蘭時抓著大野兔的后脖子拎起來,份量不輕呢,他高興得不行,上回裴厭說打兔子,在山上轉悠半天就打到一只,果然這種事要靠運氣。
“館子里有老母雞,更稀罕野兔子,這只野雞不如咱們自己吃了。”裴厭提議道。
顧蘭時有點猶豫,這只野公雞比較大,看著能賣五十文,不過一想到燉雞肉,以及油亮亮的雞湯,他有點被說服了。
自家養的雞鴨舍不得吃,要留著下蛋,那幾只公雞如今只剩兩只了,大公雞要打鳴不能宰,前幾天還說剩下那只留到過年時再殺,待客要用。
裴厭看出他的顧慮,笑了下開口道:“最近零零總總也算賺了些,吃好點是應該的。”
“好吧。”顧蘭時妥協了。
原地歇一陣后,兩人興高采烈下了山,第二天晌午不但燉了雞吃,還小喝了幾杯渾酒。
一入暮秋,天氣好時還算暖和,可作物漸漸不怎么長了,一天天變得枯萎凋零。
早起,太陽出來后,顧蘭時沒有出門割草,一個人在絲瓜地里忙碌。
比起之前的蔬果繁茂,眼下整個菜地帶了幾分枯黃顏色,菘菜和蘿卜分批種下了,昨天拔了豇豆桿,等裴厭回來翻翻地,給那邊栽些大蒜,過一冬到明年春天就能抽蒜菜。
把絲瓜摘下來,有的已經老了,再曬一曬就能刷鍋刷碗用,小一點的綠絲瓜已經不怎么好吃了,切了和豬食一起煮。
他倆吃的還有絲瓜干呢,泡開了就能炒菜燉湯。
絲瓜藤上還有些剛長出來的小瓜苗子,顧蘭時沒有摘,跟藤蔓一起抱著扔在石子路旁。
這一片絲瓜地不算小,一共栽了四行,拔下來的藤蔓一大堆,同樣得等裴厭回來了,用板車拉出去丟掉。
菜藤瓜秧這些東西,如今枯黃干癟了,牲口都不愛吃,當柴火也不好燒,他倆硬柴軟柴都夠用,留下來用處不大。
拔了兩行后,顧蘭時站在原地歇,太陽挺大的,他身上出了汗,聽見狗跑來跑去的動靜,他扭頭看向石子路那邊。
灰灰和灰仔不知道發什么瘋,圍著藤蔓堆跑,甚至一個助跑從上面跳過去,許是耍高興了,又跑回來再跳一遍。
顧蘭時被它倆逗笑,看了一會兒沒有阻攔,自己又忙著拔藤蔓,還得把竹竿從里頭分出來。
藤蔓有纏得緊的,他一個人抽出竹竿還費了點力氣。
好不容易拔完后,見三只狗都往門口跑,沒一會兒裴厭就進了門。
顧蘭時早已習慣家里狗的機靈,也不知道它們是怎么辦到的,人還沒進門就先察覺到了。
裴厭在門口停下驢車,沒有讓毛驢進來,顧蘭時這才疑惑問道:“還要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