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我來找婁五哥。”一道陌生的嗓音響起。
婁五狐朋狗友很多,他媳婦不是全都認得,因此沒有戒心,趕忙去開院門。
屋子里婁五幾個也聽見聲音,一時沒聽出是誰,于是止了話頭出來看。
哪知院門一開,裴厭冷著一張臉高高大大堵在門口,他抬眸越過婁五媳婦,徑直看向里面的人。
腿不由自主打起哆嗦,后背驚出冷汗,婁五臉色煞白。
哪怕是夢里,夢到裴厭那天砍婁進時的架勢,他都能直接嚇醒。
即便過了這么久,一提起裴厭,都能想起那股子血腥味,當時他離婁進最近,血濺了他一臉。
把婁進抬回來的時候,更是一路都能聞到那股濃重的血腥味,幾乎都要吐出來,從那以后,他在家里連雞都不殺。
顧蘭瑜站在旁邊,見婁五一副快嚇死的模樣,差點沒笑出來,他繃緊了面色,直接問道:“劉慶子和劉栓呢?”
婁五剛才聽到的就是這個聲音,如果裴厭開口,他立馬就能認出來。
因這兩三年,他連小河村都不敢接近,看一眼顧蘭瑜只覺陌生,在裴厭冷冰冰的注視下,他張了張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婁五媳婦見是漢子,開了門沒言語,她不認得什么姓劉的,但想起今天來的人,正好是兩個。
以為婁五會說話,不想一轉頭,就看見婁五戰戰兢兢,她十分驚訝,再扭頭瞧一眼門外的人。
高個,刀疤臉。
看起來莫名熟悉,直到想起小河村那個裴厭,她眼睛倏然睜大。
裴厭見沒人說話,不耐煩直接進來,四下張望,見柴堆那邊有根木棍,直接拎在手里,問道:“劉慶子和劉栓在這兒?”
“在、在。”婁五嗓子都在哆嗦,只能照實說,腦子嗡嗡的,一看裴厭要動手的架勢,覺得眼前都有點發昏,腳下挪不動一步。
“在哪兒?”裴厭冷聲問道,對婁家這伙人,他向來沒好臉色。
尤其婁五,對方還曾游說過他,他當時不耐煩沒搭理,不想婁五嘴巴很不干凈,于是抽了兩耳光。
婁進后來之所以去找他,好像也是婁五攛掇的。
婁五不敢隱瞞,看了一眼柴房的方向。
柴房里,劉栓和劉慶子一人占了一片地方,躺在稻草堆上,今天吃飽了,翹起二郎腿好不快活。
只是沒想到,裴厭來的那么快。
聽見外面的動靜,兩人即便對裴厭聲音不熟悉,也清楚肯定就是,哆哆嗦嗦躲在柴房一聲不敢出。
直到柴房門被從外面一腳踹開,刀疤臉的冷面漢子將他二人從柴房揪出去,隨后一人給了一腳,直接踹倒在地。
“下藥毒狗?偷雞?”裴厭將手里木棍掂了掂,眸光透著冷意。
劉栓見勢不妙,爬起來登時就跑,卻被顧蘭瑜堵住。
他沒見過裴厭砍人打架的場面,滿心以為只要跑掉,就能免了這頓揍,見有人擋路,攥拳就打過去。
可惜,顧蘭瑜也不是那么好惹的,更何況手里還有棍子。
劉慶子見劉栓跑了,跟樣學樣,不想裴厭比他更快,三兩步直接攔住去路,他一咬牙,便要動起手。
婁五見不是沖著他來,劫后余生一般擦了擦頭上汗水。
“五哥,上!在咱們地盤還有他囂張打人的理兒?”他堂弟婁七摩拳擦掌惡狠狠道。
婁五驚得臉皮子抖了抖,不可置信看向婁七:“你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