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蘭時只得說道:“剛才我和裴厭去了趟清水村,找老郎中看了。”
“哎呦,怎么了這是?”苗秋蓮停下絮叨。
顧蘭時毫不羞澀,直言道:“倆月了。”
苗秋蓮一愣,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連忙看他眉心紅鈿,樂得合不攏嘴:“我說呢,最近看你紅鈿那么亮,娘卻老糊涂了,愣是沒覺察。”
“千萬記得,涼的冷的不能沾,既請了人做長工,姑爺心善,心疼你怕你累著,已經花了錢,就別去打草干活了,把家里的那點事做好就成,要有事了,就過來家里說。”
顧蘭玉和顧蘭秀嫁的遠,上頭有婆婆下頭有小姑子,不用娘家擔心,顧蘭時離得這么近,苗秋蓮一想到他沒有婆婆姑姐幫襯,免不了自己要多操心操心。
“知道了娘。”顧蘭時點頭。
苗秋蓮又道:“這事兒先別同人講,回頭我只跟你爹說一聲。”
“嗯。”顧蘭時又答應一聲。
在家說一陣子話,顧蘭時才回去。
不想一進籬笆大門,就看見裴厭牽了驢車出來,他好奇問道:“做什么去?”
裴厭開口:“去鎮上,早點把魚和梅子杏子買回來,扎雞圈不急。”
他心熱,實在坐不住。
“錢帶好了?”顧蘭時沒有阻攔。
“帶上了。”裴厭拍拍懷里示意,又說:“我買了就回來,不耽擱。”
“嗯。”顧蘭時送他出門,叮囑道:“不著急,路上別趕那么快。”
“知道了。”裴厭答應著遠去。
從鎮上回來,板車上多了不少東西。
顧蘭時站在旁邊,看裴厭一樣一樣拿下來。
簍子里兩條鯽魚還在甩魚尾,裴厭把魚簍掂一掂,給他看底下的小魚和小蝦,說:“河蝦,焯熟了吃鮮的,小魚等下我洗了,炸著吃。”
把魚簍放在灶房門口,裴厭把車上的兩個瓷壇打開,讓他里面的梅子和酸杏兒,又提起兩個油紙包,說:“一個是偏酸的山楂果脯,一個是甜的蜜棗。”
還有一個油紙包,他拿起來壘在一起,說道:“這是糖炒的黑芝麻,人家說吃這個好,你就當零嘴,每天抓兩把吃。”
至于那個最大的,還染了油的紙包,一拿起來,旁邊的灰灰和灰仔嗚嗚叫個不停,饞的直流口水,試圖用鼻子貼近去聞。
裴厭沒理它倆,笑著開口:“路過燒雞店,聞著香,就買了一只,近來你不是說豬肉吃膩了,換換口。”
“好。”顧蘭時笑瞇瞇的,想起兩個大雞腿,確實饞了。
至于板車上的兩只烏雞,他一早就看見了,出去的時候沒帶雞籠,烏雞被捆了腳,躺在那里偶爾掙動兩下。
裴厭把兩只烏雞抓起來,說:“在街上碰見,回頭殺了,燉湯給你補補。”
“行。”顧蘭時脆聲答應,沒有埋怨他亂花錢。
至于車上最后一個小陶罐,裴厭拿起后,沒有端到顧蘭時面前,往后讓了讓才打開,眼里有著止不住的笑意,說道:“這是在米糧調味鋪子里買的辣子粉,除了辣子面以外,還加了別的香料調味,更辣更香。”
“我原本不知道,路過時看見一個大肚子的夫郎正好在買,聽見他說自己愛吃辣,我也買了一小罐。”
他眉眼笑意始終不散,以前出門不會特意去看別人,這回一看到大肚子的婦人和夫郎,對他們說什么在吃什么,不免就留了神。
“我問了伙計,他說有身孕能吃,鎮上有一些懷孕的婦人夫郎還特地上他們店里買,我還上醫館問了問,老大夫是好人,沒嫌我不看病不抓藥,辨認了一下說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