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焰眼睛微亮,“阿顧,你有辦法嗎”
“只怕有些不妥。”江顧沉吟片刻,又拒絕。
“不要緊的,你說出來我聽聽。”蕭清焰有些迫不及待道“我身邊那些人都只會阿諛奉承,唯有你肯與我說實話。”
江顧停頓片刻才道“何不去闖一闖試煉之境”
蕭清焰愣住,猶疑道“可是以我的修為”
“我進到一重境時也只是大乘期。”江顧道“置之死地而后生,能讓他們閉嘴的方法只有實力。”
蕭清焰心頭一顫。
幾個時辰后,蕭清焰有些神情恍惚地同他告辭,離開前神情凝重地握住他的手,眼底滿是深情,“阿顧,你說得對,我不會再退縮了,哪怕只是為了你,我也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不是廢物”
江顧笑著送走了他。
合門轉身,臉上真情實意的笑容緩緩收斂起來倘若他的猜測沒錯的話,蕭清焰恐怕也是所謂的“劫玉”或“玉階”的一種,只是他還不清楚蕭澹如此重視蕭清焰的原因,但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再讓蕭清焰這般安寧下去了。
望月這些人將他的徒弟折磨成如此慘狀,斷沒有他們的子弟還能如此平安的道理,這些賬他都會一一還回去。
就像陽華宗那些曾經折磨欺負過衛風的長老弟子一樣,江顧想起至今還被關在狹窄黑籠中日日搜魂卻無法失智被迫保持清醒的那些人,摩挲了一下袖口。
當然,這種事情未免顯得他有些狠毒他看著從靈境里陰森森冒出腦袋的人,瞥見衛風依舊亂糟糟的頭發,他眉梢微動,“冷靜下來了”
“冷靜”衛風獰笑出聲“江顧,你真是不挑,連蕭”
他話未說完,就被一只手掐住了喉嚨,江顧淡淡道“你喊我什么”
衛風惡狠狠瞪了他一眼,硬氣道“別以為我真打不過你,若是我本體在此,你連反抗之力都沒有。”
江顧湊近他,緩緩扯起了嘴角,“那你有本事倒是過來。”
衛風往后仰了仰腦袋,眼底怒火中燒,正準備張嘴咬他,卻被江顧整個人按到了座椅上,他身上的傷絕大多數是自己想要掙開離火繩割出來的,療愈法陣和止痛法陣挨個落了上去,江顧按住他的肩膀走到了他背后,伸
手攏起了他亂糟糟的頭發。
梳齒摩擦過頭皮時,衛風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顯然江顧沒干過這種精細活,手法略顯生硬,他扯了條紅色的發帶將衛風的頭發束成了馬尾,沉聲道“打斗動作如此僵硬,手指連發都束不好,你的本體元神這幾年都不曾在軀殼中待過。”
像是疑問,卻又像是某種篤定的陳述。
衛風想憤怒地反駁,結果剛想開口鼻腔和喉嚨便傳來一陣酸痛的干澀,他嘴唇小幅度地動了動,咬緊了后槽牙。
他的沉默驗證了江顧的猜測。
從衛風一開始迫不及待地進到木偶軀殼時他便起了疑心,直到方才他同衛風打了一場,發現他動作相對元神來說僵遲非常,甚至連頭發都束不好這種細枝末節的小事,顯然衛風不會想到用法術解決。
江顧給他理順頭發,沉聲道“我的確來遲了,你現在在何處”
啪
衛風忽然一巴掌拍開了他的手。
江顧怔了一瞬,旋即反應過來,立刻起陣結印,然而衛風的動作卻比他還要快上幾分,黑色的霧氣彌漫開來,兇殘的卷走了墨玉鐲內正在安睡的小元神,江顧手中的離火繩化作了萬千絲線想要將他捆縛。
“衛風”江顧冷喝一聲。
衛風反抗的動作停滯了片刻,緊接著又不管不顧拼著魂飛魄散也要離開,眼看他元神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江顧呼吸一沉,松開了離火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