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她是在姐姐走失后出生的,多少有些移情作用
曲凝兮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家家有本難念的經。
侯府孩子少,小時候也不是那么和睦,后來葉姨娘徹底服軟,后院被周氏全給按壓了。
因為她生了唯一的嫡子。
曲凝兮不評價女子的生存之道,只說曲嬋茵這人,頗有點心直口快,倒是不難相處。
兩人沒有一直湊在一塊,曲凝兮邊走邊看,緩步上了二樓。
二樓的玉器擺件多一些,她尋思著,莫約下半年祖母會回京過壽,可以盡早挑著合適的壽禮。
轉過一座圓形博古架,眼角余光很快被一塊白色大件給吸引住了。
曲凝兮定睛看去,那是一個渾然天成的白玉棋盤,極為精美奪目。
那么大一塊整玉雕刻成棋盤,想來價值不菲。
兩盅棋罐,白子膩如羊脂便罷了,它的黑子由墨玉制成,色質均勻,竟是連這等顏色都透出驚艷感來。
為之駐足片刻,曲凝兮正要邁步離開,丁云馥從側旁走來。
她也一眼被這大塊白玉給吸引了,上前來,伸手輕撫棋盤“曲姑娘覺得它如何”
曲凝兮突然被搭話,如實回道“此物令人傾心。”
“你要買它么”丁云馥輕哼一聲“我也想買,怎么辦呢”
“丁姑娘請便。”曲凝兮本就不打算買它。
丁云馥屈指一敲白玉,挑眉道:“你又不買了”
曲凝兮一搖頭“我不擅棋藝,也不知把它給誰合適”
她話音剛落,丁云馥收回觸碰棋盤的手,衣袖不慎卷到了棋罐,將它帶落在地。
叮當很大一聲脆響,大珠小珠落玉盤。
棋罐子摔了,里頭棋子散落一地,奔遠了去,有的經不起磕碰還碎裂了。
兩人齊齊一愣。
立即就有店內的伙計和掌柜的趕來,一陣哎喲叫喚,愁眉苦臉。
“這可如何是好呀”
丁云馥甩開袖子道“曲姑娘害我摔了棋罐,棋子裂了我也不想要了。”
她居然這么說,曲凝兮蹙眉“跟我沒關系。”
映楚連忙幫腔附和“分明是丁姑娘帶落了它”
掌柜的怕她們相互推脫,忙道“這棋盤價值八百兩白銀,可不是小數目啊”
是要追到家里去要的
丁云馥一撇嘴“八百兩算什么,只是不樂意給。”
曲凝兮不知道她為何非要推到自己頭上,反正不是她該給的賬,她也不想認。
兩人各執一詞,丫鬟的證詞全然不頂用,很快驚動了寶竅閣里的其他人。
掌柜的認出了其中一位,乃是東宮的家令官,太子中丞程駱明,時常跟隨太子出入記錄起居,眼熟者眾多。
他連忙請人來主持公道。
東宮的人對曲皇后絕沒有好印象可言,程駱明背過手,沉聲道“區區八百兩,想來大長公主府還丟不起這點臉面。”
言下之意就是丁云馥沒必要撒謊,而曲凝兮在狡辯。
程駱明還想起一件事,翻開隨身攜帶的小冊子,道“太子宅心仁厚,兩個月前曾關懷了曲姑娘的腿腳扭傷,今日若有不便之處,不防直言。”
他呵呵一笑,明天,他就讓全尚京都知道,東宮替皇后的娘家代付了八百兩白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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