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丟了手里的棋子跟梁九功說“把孩子放下,讓他多跑跑,孩子還是要多走動才能身體好。”
弘陽跑進來趴到炕邊,被康熙單手提上了炕,旁邊的曹寅就奉承說“您真是威風不減當年,小阿哥被您一只手就提起來了,奴才就不行了,奴才現在連幼子都抱不動了。”
曹寅的妾給他生了個兒子,和弘陽大的差不多。
康熙把弘陽摟在懷里下棋,說道“雖然還能提起孩子,到底是老了,精力不如當年,當年能熬夜,現在熬不了了,每次熬夜心口疼,唉,不認老是不行的了。”
康熙身體狀況是機密,他能說,曹寅卻不能評論,甚至都不敢接話。然而康熙也就是順嘴一說,接著說“咱們要是不老也沒下面這一茬一茬的小孩子。拿這小東西來說,因為是孫子輩的,隔輩親,當年看她額娘都沒那么親近,到了他身上,無論是朕還是后宮的親眷都是對他百依百順,想著年紀小,多寵愛一些也沒什么,她額娘回來對這么養孩子很是不滿,帶回去一個月,如今人會跑了,說話利索了,也不挑食了,就跟一下子長大了一樣。是不是說啊弘陽早上吃什么了”
弘陽說“包包,菜菜,粥粥,肉肉。”
曹寅笑起來“能說得清楚了,可見小阿哥和勇憲親王是一脈相承的聰慧。”
康熙指著一個棋盤上的空位讓弘陽放棋子,跟他說不能亂放,教育了一會才和曹寅說“人這一輩子忙到頭都是為了兒孫,不止朕如此,朝廷里面的諸位和民間的百姓誰不是為兒女拉磨上套。朕怎么聽說李煦那奴才給人送了很多江南女子有些人還不滿足,派遣家奴去江南選人,有這回事兒”
曹寅的心都提起來了,心里把李煦給埋怨上了,就不能干點正經人干的事兒嗎怎么就這么喜歡走邪路。
他小聲說“有這事兒。”想了想,他畢竟是江南的情報頭子,若說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只能實話實說“京中各處,以莊親王府為首,下面的很多貴人和大臣的府邸里面都有江南女子做侍妾,為的是綿延子嗣。”
康熙冷笑一聲“生不出來都不會往自己身上找找原因嗎這些人啊就是那些女人生下了他們的子嗣朕也不會給爵位的”
康熙對莊親王很是厭惡,覺得這老東西現在就該考慮從侄兒里面選個合適的上書立為世子,他老了也有人侍奉,總比現在家里斗得跟烏眼雞一樣,如今承澤親王這一支的孫子們斗得就差見血了,這一支和康熙這一支的關系很近,都是皇太極的子孫,所以康熙看著也生氣,心里埋怨都是莊親王這老小子的錯。
康熙接著說“這里面也不缺皇子們推波助瀾吧”
曹寅回答得極其狡猾“奴才暫時沒聽說有皇子派人南下。”至于有沒有人孝敬他們,曹寅就不說了。
康熙怎么不知道這里面的事兒,忍不住嘆口氣。
這時候門口二哈汪汪兩聲跑進來,梁九功進來“四貝勒覲見。”
四阿哥進來,看到二哈乖巧地蹲在炕邊的腳踏
上,看到弘陽在扯它的耳朵,狗子盡管很不情愿還是不敢躲,心里莫名地有種感慨這真是一物降一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