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荷包而已,何至于用到雙面繡,再說了,你一個年紀輕輕的姑娘,自個兒不學,整日要旁人的東西作甚
有了王怡寧出面,謝云初便不吱聲了。王怡寧是長輩,說什么晚輩都得受著。王書儀頓時委屈巴巴,眼淚都在眼眶里打轉,她朝母親姜氏投去一眼,希望母親給她做主。
姜氏畢竟還要面子,幫著女兒說了一句,“五妹性子就是這么耿直,逮著了誰都要教訓幾句,”隨后又與謝云初道,不就是一個荷包的事,你給你姑姑繡時順帶糊弄下妹妹便成了。
王怡寧聽了這話很不高興,“嫂嫂,您雙手不沾陽春水,不知針線之苦,什么叫一個荷包的事,你瞧初兒嫁過來兩年,可有閑的時候。
“我央求她幫忙,心里萬分愧疚,您倒是好,借了我的秋風,害我白擔了一場干系,回頭初兒累著了,淮哥兒定要尋我的不是。
姜氏很想說謝云初近來懶散了,可一回想以前的謝云初,那確實沒話說,闔府都看得到的事,姜氏無處辯駁。
她想法子給自己下臺階,“哎呀呀,我不過嘮叨幾句,不繡就不繡嘛。”姜氏怎么可能吵得過王怡寧,那是唯一能跟長公主嗆嘴的人。四太太見形勢不對,立即當起和事佬,連忙拉著坐在她身側的王怡寧問,
初二那日入宮,我隱約聽得皇后娘娘在提,說是母親打算為你請封郡主
大家羨慕的目光紛紛投來。
長公主與國公爺對四個兒子稱得上嚴肅,但對王怡寧是極盡寵愛。
哪知王怡寧臉上笑意并不深,她意興闌珊道,母親著實提過,不過還得皇帝舅舅做主。那還不是長公主一句話的事。
其他人夢寐以求的封爵在王怡寧這是唾手可得,便是一貫從容的四太太也不得不艷羨她。接下來的話題都圍繞著王怡寧,王怡寧卻不想深談,轉而說起了賞花宴的事。
她問幾位姑娘,再過一段時日便是皇后娘娘舉辦的賞花宴,今年你們可是都要參加
皇后主持的賞花宴,規格甚高,京城名門閨秀擠破了頭往里鉆,說是賞花宴實則是給各位皇子皇親選妃,此外世家子弟也可借機相看,尋到合適的姻緣。
謝云初便是在兩年前的賞花宴一舉奪魁,被長公主相中定給了王書淮,去年賞花宴皇后病重未辦,今年這一場變得異常可貴。
二姑娘王書琴發誓不嫁人,自然興致缺缺,“我不去。”
三姑娘王書儀蠢蠢欲動,眼巴巴望著謝云初,“嫂嫂回頭得教教我,我今年是要參加的。”她希望借此一展才藝,能得蕭懷瑾青睞。
謝云初裝作沒聽見的。
四姑娘王書雅則害羞地垂下眸。
這時,四太太眼尖,發現謝云初手上帶著一串珊瑚,“喲,這串珊瑚我仿佛在母親梳妝臺上瞧見過,原來賞了你呀,淮哥兒媳婦算是投了你祖母的緣。
熱辣辣的視線都投在謝云初身上,謝云初坦然自若。
三姑娘王書儀眼饞,看著就想要,以前嫂嫂得了好東西,只要她開口沒有不準許的。幾個媳婦都有賞賜,唯獨謝云初賞賜與眾不同,大家心里多少有些酸。大太太苗氏笑著打趣,祖母明是給一串珊瑚,怕是給了半棟宅子。
王書儀一
聽,心里便犯咯噔,有這么貴重嗎祖母隨便賞賜便是半棟宅子,那祖母豈不是富可敵國如果過于貴重,她便不敢開口,畢竟嫂嫂對她好些冷淡了些。
說者無心,聽著有意。
大太太捏著手帕若有所思,四太太攏了攏袖中的玉鐲,慢慢垂下眸。王怡寧瞥了一眼大家的神色,輕嗤一笑。
二太太姜氏嫌女兒話多,發話道,都別杵在這了,去小廳讀書,才藝比試也不能光靠嘴,還得靠腦子。
王書儀和王書雅連忙起身,二小姐王書琴卻賴著不太想走,被那頭緩步而來的三太太瞧見,
你二伯母發話呢,沒聽到嗎
王書琴訕訕吐了吐舌,連忙跟著王書儀二人一道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