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聽了這話,徹底歇了心思,
“就聽你的,”正要躺下,忽然想起謝云初,她鎮靜看著國公爺,
“我為政這么多年,風風雨雨都經歷過了,從來沒有慶幸有這么一個人,在我意想不到的地方替我遮漏補缺,初丫頭我很喜歡。”
國公爺笑了笑,“殿下賜了這么多門婚,也就淮哥兒這一對算是圓滿。”
長公主被國公爺戳了痛處,輕哼了一聲,佯怒道,“淮哥兒得謝我。”
“那是必然的。”
這一夜鬧得晚了,翌日便免了晚輩晨昏定省,謝云初正睡得混沌不醒,林嬤嬤捧著一錦盒進來,忐忑地喚醒她,
“主兒,清暉殿方才來了一位嬤嬤,說是長公主殿下給您的賞賜,還說長者賜不能辭,讓您務必收下。”
謝云初迷迷糊糊撐起身,靠著引枕反應了好一會兒,目光落在那紫檀描金錦盒,
“打開看看是什么。”
林嬤嬤在床榻邊坐下,將錦盒打開,最上面擱著兩張地契,謝云初接了過來,這是兩個莊子,一個在江南,一個在通州,地兒又大,位置也很不錯。
謝云初失笑,“殿下真是豪氣。”
“還有這呢”林嬤嬤數了數底下那一疊銀票,露出無比驚駭的神情,都不敢大聲說話,“五萬兩,姑娘,整整五萬兩銀票。”林嬤嬤拿著燙手。
謝云初也被鎮住了。
林嬤嬤將地契擱入里頭,合上錦盒,目露憂色,“殿下雖大方,可這禮也太貴重了。”
謝云初何嘗不這么覺得,她自小到大什么都靠自己,沒有人幫襯過她,驟然一人扔一疊銀票給她,把她給砸蒙了。
她很快冷靜下來分析。
“您覺得我現在把禮退回去,長公主殿下會如何”
林嬤嬤反應倒是快,“會不高興。”
“這就對了。”謝云初想起這位殿下的脾氣,不由嘆氣,“她一向說一不二,旁人都心心念念盼著她賞賜,我卻在這里故作清高,殿下不喜。”
在上位者面前,聽話,會辦事,沒有多余的彎彎繞繞,才是他們所樂意瞧見的,謝云初有了兩世經驗,深諳長公主性情。
謝云初作出決定,“收著吧。”
林嬤嬤沒了心里負擔,露出笑容,“您近來不是總嘮叨缺銀子么,長公主殿下這算是及時雨了。”
謝云初笑,她先前給了一萬兩銀票給喬氏,還了那份嫁妝,手頭頗緊,夏訊在即,漕河即將改道,她得緊鑼密鼓籌備貨棧商城一事。
“殿下的家底果然非一般豐厚。”
“我將來也要攢一份扎實的家底。”
自個兒舒適,兒孫也有保障。
有了產業也有了底氣。
謝云初上午理了一會兒賬目,午時王怡寧處又送了謝禮來,王怡寧很是聰明,這份謝禮不是給謝云初,而是給珂姐兒的,里面除了一套價值不菲的珠寶,還有兩間鋪子,說是給珂姐兒當嫁妝。
不僅是謝云初這,三太太那邊也收到王怡寧的謝禮,照樣給的是晚輩王書琴,只比謝云初這里少一間鋪子。
如此二人皆不好拒絕。
頭兩日誰也不敢打攪王怡寧,她神色不濟,整日抹淚。
后來三太太去瞅了一眼,見她人懨懨的,吩咐家里女眷,
“想法子開她的心,再這么下去,人都沒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