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偉在山門下迎上了王書淮,見主子滿臉青氣,便知緣故,一面將人往里引,一面解釋,
“是五姑奶奶撞見信王殿下,接受了信王好意,與咱們二奶奶無關。”
王書淮瓷白的面容沒有半分變化,一路從山門繞去客院,犀利的目光橫掃一眼,果然察覺到到暗處有信王的護衛,他給氣笑了。
原打算溫水煮青蛙慢慢與她耗,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在他底線上橫跳,答應過他不跟信王見面,怎么就不避著些。
王書淮也猜到信王總渾不要臉往謝云初跟前湊,可他心里卻嘔著一股無名的火。他不是神仙,他也有七情六欲,容不得謝云初百般無視。
信王這事怪不得她,那她自個兒的呢,心硬如石,一點點機會都不給他。
門就在這時,毫無預兆被推開。
春祺正幫著謝云初退下外衫,要扶著她躺下,窗簾被拉上一層,屋子里光線晦暗,這是打算午歇了。
看著從天而降的男主人,幾個丫鬟都傻了眼。
謝云初抬眸往來人看去。
他一襲三品緋色官袍矗立在門口,雙手搭在門環上,寬袍無風而動,如同一座巋然挺拔的山岳,因逆著光,她瞧不清他面容,只是從那周身散發的凜冽氣勢,臉色怕是不好看。
謝云初猜到是怎么回事,面露無奈。
沒想到他回來得這么及時。
王書淮的面容隱在晦暗處,松開手,垮了進來,目光直視謝云初,冷冷吐出三字,
“都出去。”
春祺等人擔憂地看著謝云初。
謝云初倒是四平八穩,她懷著孕,王書淮不可能把她怎么著,這個男人品性如何,她還算有數,否則也不會放心跟他過日子,她努了努嘴,示意大家離開。
春祺等人垂首默不作聲退下去,春祺走在最后,輕輕幫著二人將門掩上。洞開的那一線光,最后投遞在床榻上,她清晰地看到那高大的男主人忽然罩在謝云初身上,捏著她下巴,強勢地吻了下去。
春祺嚇得把門倏忽關上,扭身看著院子里青天白日的春光。
蒼天吶,這可是寺院。
猝不及防的溫熱一下子掠入唇齒,謝云初腦子一片空白。
她方才未做防備,被王書淮捉了個正著,那一瞬間門心神被攫取,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這種感覺過于陌生,謝云初本能地將他推開。
王書淮忌憚著她懷孕,壓根不敢用力,被這么一推便直起了身。
雙目如寒潭似的凝睇著她,將她困住包裹,讓她毫無遁處,俊美鋒銳的輪廓無聲地散發著壓迫,下顎似乎因方才動作過于激烈而輕輕顫動。
謝云初抬手拂了拂唇角的水漬,斥道,“你發什么瘋”
清凌凌的目光里滿是排拒。
王書淮冷戾的氣息忽然漫入眼眶,再次逼身而近,
“我還真就瘋了。”,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