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見丈夫不松口,也不急,先安撫丈夫,“那我再想想。”私下卻利用竇可靈將話傳出去,意思是二房因為備王書儀出嫁,已沒了余銀,希望謝云初識趣主動出銀子辦酒。
消息傳到謝云初耳耳朵里,林嬤嬤憤憤猝了一口,“什么沒了余銀,無非是逼著姑娘您來出。”
謝云初臉色淡淡的,她倒是不在意這點銀子,也不希望自己兒子滿月酒鬧出風波,但她不能開這個先例,她手頭富余,其他妯娌就難說了,平日吃穿用度是不缺,要她們拿銀子辦酒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謝云初八風不動,不予理會。
姜氏等的心急,三太太那邊又催著她給銀子,姜氏打算尋王書淮,而這個節骨眼上,消息傳到了國公爺耳朵里,老人家氣得風風火火回了府,將一眾兒子媳婦喚來清暉殿,劈頭蓋臉便是一頓罵。
“王家的臉面都叫你們丟盡了,人家想要吃酒是看得起咱們,你們卻摳摳搜搜連點銀子都不肯出。”
國公爺能理解三太太想一碗水端平,卻不能容忍姜氏小家子氣,他對姜氏早就十分不滿,
“這么多年你嫁妝銀子早就用光了,公中每年有幾千上萬銀子分紅,三個孩子的聘禮賬簿上寫著呢,統共不超過兩萬兩,書儀嫁妝最多七八千,余下那么多錢哪去了你敢不敢交私賬以證清白”
姜氏瑟瑟縮縮解釋道,“二房人多,開銷也不少呀有些賬目公中不走,媳婦少不得是要貼補的。”
國公爺冷笑,“雖說二房有開銷,卻也不至于連個一千兩千都拿不出來,我告訴你,你貼補你娘家的事,我并非不知,不過看著書淮的面子任你去,你既然如此黑白不分,糊涂之至,那以后二房分紅的銀子徑直給淮哥兒媳婦,你們二房的底還得兜在她手里”
姜氏傻眼了,這話什么意思,難不成她以后還得在兒媳婦手里討活
王家為滿月酒爭執時,謝家也因滿月禮的事吵開了。
王書淮親自來岳家報喜,報喜過后,謝暉和明夫人在正廳商議滿月禮的事,謝云佑聞訊趕了過來,
“我又做舅舅了,生珂姐兒我還小,不太懂事,如今生了珝哥兒,我倒是明白了,孩子也得靠舅舅撐腰,我現在沒別的本事,就手里還有幾個銀子,姐姐不是將那江夫人的嫁妝銀子還回去了嗎,還貼了利息,那我這一份該給姐姐。”
謝云佑豪爽地把上回謝暉給的那一盒子鋪面田莊并銀兩抱出來,擱在正廳的長桌上,
“父親,母親,這些便是我給小外甥的滿月禮。”
明夫人捏著茶盞吃了一驚,“孩子,這是你姐姐給你娶媳婦的銀子。”
謝云佑將手一揮,“我還沒考取功名,娶什么媳婦,等我出息了,有能耐照顧妻兒了再娶媳婦不遲。”
事實上他壓根就不想娶媳婦,這還是怕明夫人說他,方諏了幾句好聽的。
謝暉見狀,將茶盞方桌案一擱,沉著眉道,“你這成何體統,哪有滿月禮送這么多的,人情世故,不能沒,也不能滿你這么做,以后讓你姐姐怎么回她心里怎么想”
他話還沒說完,謝云佑毫不客氣懟回去,
“你個老夫子,少跟我扯這些有的沒的,這是我們姐弟倆的事與你無關。”
謝暉鼻子都給氣歪了,“你個逆子,你一日不氣我,你不安生是不是”
“為父這是教你為人的道理。”
謝云佑給氣笑了,涼颼颼覷著他,“爹爹呀,您可是國子監祭酒,當知身體力行的道理,您與其嘴里嚷嚷這些破道理,還不如做給我看。”
“你”謝暉團團四望想尋鞭子抽人,為明夫人攔住了,
“你總怪孩子性子急,你也急,有什么話你好好跟他說,他自然也能好好回。”
謝暉胡須輕抖,指著謝云佑喝罵,“你看他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