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淮有公務在身,早早離席回了西次間看文書。
珂姐兒愛熱鬧,謝云初陪著她等人群散后,方牽著她回春景堂,一進門,林嬤嬤便聞得她身上有酒氣,
“姑娘這是喝了什么快些去洗洗吧。”
“我能喝什么不就是一口青梅酒”
謝云初懶洋洋地往浴室去了。
乳娘過來要牽著孩子去睡,珂姐兒不肯,下意識往西次間去看爹爹。
小小人兒往珠簾內探出半個頭。
林嬤嬤見王書淮臉色凝重,正一絲不茍提筆寫字,說什么都不許珂姐兒去打攪,帶著孩子去浴室洗澡了。
謝云初正在浴桶里泡浴,聽到隔壁像是旱鴨子下水,鬧騰的厲害,不覺失笑,珂姐兒越大越調皮,林嬤嬤和乳娘二人被她鬧得精疲力盡。
后來謝云初聽不下去,裹著件披衫濕漉漉地往隔壁瞪了一眼,那珂姐兒才老實,待她絞干頭發,打算去看孩子,那頭林嬤嬤哭笑不得告訴她,“總算是把小祖宗哄睡了。”
謝云初又去看小的,珝哥兒比珂姐兒乖多了,幾乎是吃了睡睡了吃,不怎么哭鬧,很好帶,謝云初很省心,打了個哈欠上了床榻。
她眉眼慵懶,骨子里流竄著一股懶洋洋的勁。
只當自己今日宴客乏累了,也沒管王書淮,自個兒先睡了,睡了不知多久,聽到浴室有輕微的水聲,人混混沌沌醒來,額尖一滴汗珠滑下,謝云初摸了一把額,手心都汗濕了,
有這么熱嗎
這都深秋了呢。
謝云初呼了一口氣,掀開被褥打算去換衣裳,這時夜色里,一個高大的朦朧輪廓從屏風后繞了過來,王書淮從光線里走出來一時不適應黑暗沒瞧清她,卻知道是她。
謝云初則一眼看清了王書淮。
男人披著一件藏青色的絲綢長衫,跟山岳一般矗立在暗夜里,大約沒料到她醒來,袍子未系,露出精壯的胸膛來,有水珠順著肌理分明的線條往下,謝云初眉尖忽然猛竄了下,她立即挪開眼摸去衣柜邊。
王書淮習慣了謝云初對他不理不睬,兀自上了床,倚著外間的引枕闔目屈膝躺著,等著她回來。
床榻上無處不縈繞著她的體香,王書淮深吸一口氣,每夜與她住在一處,折騰得何嘗不是自個兒,只是念著太醫的話,生生將念頭壓下去,當然,這會兒即便她好好的,他怕也不能如愿。
她這般不待見他,哪里肯跟他做那種事,他也不可能勉強她。
衣柜那邊傳來一聲尖銳的咚響,像是撞到了什么,王書淮立即起身過去,繞過拔步床床欄,瞥見謝云初撐在柜子上喘氣,
“云初,怎么了”
他抬手去扶她。
滾燙的熱浪透過肌膚一下傳遞過來,謝云初被他燙得打了個顫。
她口干得厲害,哆哆嗦嗦道,“我喝多了酒,這會子口渴,二爺幫我去沏一壺茶來。”
王書淮眉目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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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扶你回床。”
謝云初避開他的目光,她手里拿著一件衣裳,身上已經汗透,薄薄的面料黏著那玲瓏的曲線,弧度十分明顯,“不用,你去便是”她說話有些艱難。
王書淮頓覺不對,沉默一會兒道,“那你別動。”
他轉身出了內室,掀簾去外間取茶壺。
謝云初這廂飛快將衣裳褪去,將干凈的衣裳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