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經歷了婚姻的苦,又如何再去強逼著謝云佑娶親,
謝暉眼皮耷拉著,有氣無力擠出三字,“都依你”
片刻,謝府護衛將范太醫抬了來,范太醫入內給謝暉扎針,行了一輪針后,謝暉臉上終于有了些血色。
范太醫收了針,來到外間開方子,邊囑咐謝云佑,
“謝公子,祭酒大人這是老毛病了,不能動怒,不能焦心,發病一次比一次嚴重,公子當小心,否則難以頤養天年。”
謝云佑神色呆滯了片刻,慢慢點了頭。
送范太醫出門后,謝云佑負手立在謝府門庭前,浩瀚的風云一層層交疊著覆過蒼穹,落英裹著塵土被長風給掠走,初將長成的少年,將一室燈芒披在身后,迎著秋風獵獵,第一次感受到了身上的責任。
長風帶去謝府上方的陰霾,亦吹落了春景堂的早桂。
王書淮換了一身干爽的直裰,踩著迷離的夜色踏上后院的廊廡。
隔著模糊的紗窗,瞥見謝云初帶著珂姐兒在羅漢床嬉戲,珂姐兒學著大夫的模樣,將小手搭在謝云初手腕,隨后嬌滴滴問,
“張張嘴,讓我看看舌苔。”
謝云初聽她的張嘴,珂姐兒胡亂看了一下,又笑瞇瞇去撥娘親的眼瞼,謝云初怕被戳到,直起腰身避開,“傻丫頭,娘親沒有昏迷,不必看瞳孔你把脈便是。”
珂姐兒把了片刻,一本正經道,“娘親,您脈象懸浮,需要扎針。”
說著便將身后堆著用來當棋子用的小木杵,一股腦子塞在謝云初前胸小腹。
謝云初哭笑不得。
王書淮在窗外瞥了片刻,繞博古架而入。
珂姐兒看到爹爹伸手要抱,王書淮將她小胳膊給鉗住,沒有抱她,而是轉身將她交給了乳娘,又朝林嬤嬤使了個眼色,林嬤嬤將坐在炕床上玩棋子的珝哥兒給抱了出去,東次間內只剩下夫妻二人。
王書淮與謝云初一同擠在狹小的羅漢床。
目色深深看著妻子,像是罩著一層迷離的霧。
謝云初只覺王書淮這眼神有些奇怪,“我聽林嬤嬤說,外頭鬧了些動靜,可是發生了什么事。”
王書淮將鞋子褪下,正襟坐在她面前,他身子高大,羅漢床又狹小,容不得他,他干脆將謝云初抱起,謝云初被他這番舉動弄迷糊了,
“你這是怎么了”
王書淮膝蓋微屈,就這么將謝云初抱在懷里,謝云初坐在他身上,腳跟搭在羅漢床里邊,王書淮垂下眸額尖蹭著她發梢,沉吟不語。
聽得出來他呼吸有一陣濃重,遲疑著不想開口。
“你不想
說便不說。”
dquo”
“你妹妹今日過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