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鳶則被兩名侍女圍著,她們的手牢牢地禁錮在這個小姑娘的肩上,令她無法動彈分毫。
她的那柄小劍也掉落在了一旁,周圍那一張張美麗的狐貍臉上都寫滿了冷漠,他們吵吵鬧鬧,對這個滿眼淚痕的小姑娘指指點點,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坐于上首的是個中年男人,他年紀看起來雖然不小了,卻仍舊風韻猶存,一雙桃花眼微瞇,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他的指尖捏了盞酒杯,此時正悠哉悠哉地喝著酒。
鐘妙商還未反應過來,她就覺得身旁之人動了一下,她轉頭看去時,云黛竟已經消失了。
寒光閃過,一道人影如離弦之箭般穿了出去,只眨眼間,壓住蘭花的侍衛和禁錮著阿鳶公主的侍女就齊齊飛了出去。
鐘妙商深吸了一口氣,就看到云黛不知何時已經出現在了阿鳶身前,無名銀劍被她握在手中,劍已出鞘,劍刃映著鋒芒,而那些侍衛侍女的發尾則被她手中的劍齊齊削斷了。
空氣陷入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死寂,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突然出現的云黛,似是在思量她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隨后阿鳶就“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頭扎進了云黛懷里。
小姑娘的手死死地摟住了她的腰,看起來委屈極了。
云黛原本冷峻的神色,卻因這突然撲進懷里的小姑娘,多了幾分茫然。
她猶豫片刻,干脆俯身單手摟住了阿鳶的腰,直接將她給抱了起來。
小姑娘見狀更是得寸進尺地摟住了云黛的脖子,埋首在她懷里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云黛另一只手原本握著劍,如今也垂了下來,她拍了拍小姑娘的背,安慰道“沒事了。”
被揍了個鼻青臉腫的蘭花見此情形終于松了口氣,她滿臉感激地看著云黛,也忍不住抹了把眼淚。
蘭花原本還對云黛抱著一些疑心,不確定這個古怪的劍客是
否真的能將阿鳶公主救出去,但如今她卻徹底放下心來了。
這一幕讓鐘妙商忍不住捂住了臉。
率先反應過來的還是有蘇凈容,畢竟云黛可是她給帶回有狐宮的,原本她是想讓這位劍客在狐王面前展示一下劍術,以此來鞏固一番自己在父皇心中的地位,誰知云黛竟然直接沖出來搗亂,有蘇凈容覺得自己的太陽穴都突突直跳。
“火堆少俠”有蘇凈容的臉色很不好看,你這是在做什么”
她說著還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眼有蘇禹成,這位第九境的狐王則神色不顯,他輕晃著酒杯,一臉思量地看著云黛,像是在回味著她剛剛那如驟雨疾風般的劍招。
在云黛開口之前,鐘妙商已經笑呵呵地迎了上來,她拱手抱拳,賠著笑解釋道“各位勿怪,我這姐姐就是有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毛病,她剛剛看這小姑娘哭得這么傷心,就誤以為她被人欺負了,這才不管不顧地沖了上來。”
其實也算不上是誤會,畢竟在云黛沖上來之前,他們的確是在持強凌弱。
有蘇凈容的五官都抽搐了一下,鐘妙商的話倒是讓她想起了云黛最初的出場方式。
這位還的確是因為路見不平所以才跳出來拔刀相助的,愣是一人一劍,眨眼間砍翻了數十名第四境的鮫人族衛兵,若非這個原因,他們恐怕還不會這么順利回到有狐宮。
這么說起來的話,云黛這次出手只是將那幾人的頭發給削了,倒也算是手下留情了。
“凈容這般著急做什么”狐王有蘇禹成竟然笑了起來,他打量著云黛道,“這位小友,若本王沒看錯的話,你所使的劍招可是出自人族的一個宗門”
他停頓了片刻,緩緩吐出了三個字“萬仞閣”
“是叫這個名字吧,本王都記不清了。”
他此言一出,鐘妙商的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從她們之前聽到的對話就能看出,這個狐族的狐王對人族的偏見極大,若是她們的身份曝光了,后果將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