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身份不身份的問題,我的意思是,如果你回去之后,可以”蘇天清有點語無倫次,她發現在這個比自己小上很多歲的弟弟面前,語言方面已經完全處于下風了,這一切只是因為他的態度太堅定,她的立場太退讓。
是的,如果蘇銳在知道身份之后,立即興沖沖的回去認祖歸宗,這樣反而會被蘇天清看不起,但事情發展到現在的地步,她真的想要把最好的留給這個弟弟,補償他這么多年來所做的犧牲。
“我明白你的意思。”看到蘇天清語無倫次,蘇銳的心底閃過了一絲暖意:“蘇家能夠給我的,我自己都能掙到,我之前和那個家族沒有發生關系,希望以后也不要發生任何的聯系,陽關道和獨木橋,前者太熱鬧太喧囂,相比較而言,我反而更喜歡后者,一人獨行,無牽無掛。”
聽到這些話,蘇天清的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失望,臉色也白了一分。
“當然,我們之間,永遠都是朋友,如果你有困難,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出手相助。”蘇銳說道。
“只是朋友么”蘇天清聽了蘇銳的這句承諾,臉上的失望之色更濃了一些:“可你是我弟弟啊”
“請給我一點時間。”
蘇銳淡淡的說了一句,他理解蘇天清的意思,也知道對方的好意,說實話,他不會拒絕對自己充滿好意的人,更不忍看到蘇天清傷心。
“大概需要多久”蘇天清的臉上滿是急切,毫無疑問,蘇銳并沒有把話說死,這讓她的心里重又生出了很多很多的希望
看著蘇天清的表情,蘇銳心中的不忍更加強烈,他沒有理由讓這樣一個關心自己的女人如此傷心。
他往前邁了一步,微微低下頭,在蘇天清的耳邊輕輕的說了一個字。
只是這一個字而已,就讓蘇天清渾身巨震,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洶涌而出
因為,蘇銳所說的那一個字,是姐。
對秦冉龍示意了一下,蘇銳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北方公館,他并沒有再多看一眼喜極而泣的蘇天清,也沒有看站立在門口的楊光明,完全無視門口的特警隊,就這樣走下臺階,走在了首都的馬路上。
此時已經是華燈初上,首都上班族們開始走出寫字樓,忙碌的一天即將宣告結束,蘇銳就這樣走在人潮里,和周圍行色匆匆的人們一樣,感覺到有些迷茫。
但是和這些行人不一樣的是,蘇銳并沒有目的地。
偌大的城市,卻沒有一個地方是屬于他的。
對于他這種游子或是浪子而言,“歸屬感”這三個字,始終是極為陌生的字眼。
一輛車子始終緩緩的跟在蘇銳的身后,蘇銳早就意識到了,但他一直都沒有回頭。
終于,蘇銳停下腳步,轉身問向那停下的車子,說道:“為什么跟著我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我覺得你很可憐。”
蘇熾煙從駕駛座下來,走到蘇銳的跟前,眸光復雜的凝視著他的眼睛:“如果郁悶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喝一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