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蘇天清可以這樣和老爺子講話而不受到批評,看來,無論在什么地方,爸爸都是疼愛女兒的。
“爸,我是覺得小銳已經很不容易了,你們就別讓他太辛苦了啊。”蘇天清說著,又開始抹眼淚。
蘇意笑了笑:“蘇銳本來就是個愛折騰的性子,這一點啊……和咱爸和大哥都很像。”
確實如此。
其實,偌大的蘇家大院里面,和蘇銳的性格以及行事方式最相似的還是……蘇無限。
“其實想想……咱們蘇家的男人,都不容易。”蘇天清想到了一些往事,又開始抹眼淚了。
在這種時候,女人總是要比男人要更感性一些的。
拋開蘇銳不談,無論是蘇無限和蘇意,都是人前顯貴,人后受罪,別看站得高,好像很風光,可是,如果不親身站到那樣的高度上,永遠都不可能體會到那里會是一種怎樣的寒冷與壓力。
“畢竟,咱們都是生在蘇家,所承擔的東西也要比其他人更多一些才行。”蘇意說道。
他最近也不像之前那么暴瘦了,體重總算是穩定下來了,體檢結果也沒什么太大問題,而導致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為那個許多人夢想中的高位。
“這一次,如果東洋……”蘇天清又問道。
“放心好了,既然這一刻早晚都會來,那么我們不如就讓這一刻來得更早一些。”蘇意端起酒杯,和妹妹輕輕地碰了碰:“我和爸爸和大哥都已經達成共識了,蘇銳的安全會得到保障的,但是一些關鍵時刻……”
蘇天清抹了一下眼淚:“我知道,關鍵時刻,還是要靠他自己,對嗎?”
…………
藤原一清和野藤立惠子在大海中屈辱的撲騰著,由于之前充當了蘇銳的人肉沙袋,使得他們渾身都是傷勢,被海水這么一浸泡,疼的每個動作都想讓他們顫抖,可是沒有辦法,想要活下去,就必須堅持游到岸邊,然后……承受著絕大多數東洋人對他們所施加的冷眼與嘲笑。
是的,即便活下去,他們也不可能得到任何的同情,也沒有人會認為他們是英雄——他們不是戰死沙場,而是因敵人的無視而被釋放——而且,同時會有很多人會認為……認為這一對師姐師弟是導致這次東洋顏面掃地的罪魁禍首!
但是這又怎么樣?沒辦法啊,能從那個魔神一樣的華夏年輕人手中逃生,本來就已經是要靠他的憐憫才能做到的事情!
這一次又沒有威脅到那些東洋圍觀者的生命,他們自然只會覺得藤原一清和丟臉,可是如果放在他們身上,這些人恐怕就不會這么想了。
藤原一清和野藤立惠子花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慢慢騰騰的游到了岸邊,這個時候風浪漸大,他們喝了一肚子的海水,然而,胃中的苦澀程度卻遠遠不及心里的。
旁邊有很多人站著看著他們,海邊沙灘上都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可是卻沒有一個人對藤原一清和野藤立惠子伸出援手,他們艱難的在沙灘上走了幾步,身體已經吃不消了,也不知道是因為傷勢,還是因為一些別的原因,他們的后背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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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已經佝僂了好幾分。
每一個人都是沉默無聲的看著他們,每一道眼光都會形成實質性的壓力。
野藤立惠子和藤原一清都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心情來面對這些所謂的同胞,他們的身體疲憊,但是心里卻更加寒冷。
所謂的人情冷暖,世態炎涼,在這一刻他們感受的清清楚楚,這兩人也終于明白了,在面對所謂的“民族危難”面前,只有死亡和犧牲才是光榮的,任何的生存都是茍活,都不值得尊重和同情。
蘇銳遠遠的看到了這一幅情景,并沒有多說什么,站在他的立場,自然不需要對這兩個人有任何的憐憫,但是此刻在岸邊所發生的事情,確實也夠讓人唏噓感慨的。
感受到周圍所謂同胞們那毫無感情的冰冷目光,感受到那些淡漠的眼神,這讓野藤立惠子和藤原一清的心都涼了半天,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都意識到,從此以后,他們在東洋可能再也沒有臉走在街道上了,他們的形象已經通過這場直播被所有人看在眼中,如果想要繼續活下去,那么就只有換一個國家,換一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