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觀南憋的實在是難受,但這會他也不敢去問他們兩位當事人,思來想去也就只有曹文軒可以傾述了,曹文軒近來跟余初走的近,他知道了,余初自然也就知道了。
“你”
“我”
沉默了半晌的兩人默契的同時開口又同時停下,貝桃此時也察覺出了余初或許是有什么事想跟自己傾述,于是再次開口“你是不是有事想跟我說啊你先說吧。”
要是今天表白被拒絕的男生換做其他人,余初早就激動興奮的八卦細節了,但偏偏被拒絕的是周棲時,余初躊躇了幾秒,重新組織語言“我我聽曹文軒說,周棲時跟你表白被拒絕了”
貝桃下意識的坐直身,她完全沒想到她想說的居然是這件事,這才多長時間啊,他們就都知道了她腦袋稍微轉了轉便猜到這事多半是鄧觀南說出去的,她原本還沒想好該怎么跟余初說,結果她自己先問了出來。
過了兩秒,貝桃才嗯了聲回應她的問題。
余初小心的問“為什么啊”
貝桃下意識的抿緊嘴唇,她極力想忍住傾述的欲望,但是并沒有成功,“余初,我沒有跟你說過我們高畢業聚餐那晚,我離開的時候見到的最后一個同學是周棲時吧”
余初嗯了聲,貝桃雖然沒說過,但她其實是知道的,聚餐之后他們聯系不到貝桃,他們還一起去她家找過她,所以她知道貝桃那晚見到的最后一個人是周棲時,可是這兩者有什么關系呢
貝桃在余初的等待中再次開口,“其實我那天晚上”她停頓了下,接著開口“我是想跟周棲時表白的。”
余初聽到這話并沒有太驚訝,因為高那年的除夕夜她就知道貝桃喜歡周棲時了,但她依舊沒明白這件事跟她今天的決定有什么關系,她輕聲追問“然后呢”
貝桃微微仰起頭,輕輕的吐了口氣。
電話這頭的余初聽見了,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臟跳動頻率開始不自覺的加速,很快,她便又聽到貝桃壓抑低啞的聲音傳過來。
在貝桃的話音結束之后,電話兩端再次陷入沉默。
那年,事發的晚上司機在恐懼的驅使下肇事逃逸,因為司機的肇事逃逸王卉玉錯過了最佳治療時期,也導致了她后期長達幾年的癱瘓,當時貝桃接到的那通電話是醫院打過來的,王卉玉也被好心人送到了醫院,而在這通電話之前,王卉玉還給她打過兩通電話,但她都沒接到。
也是因為如此,貝桃不止一次的怨怪自己,手機為什么要靜音為什么要喝酒為什么要去表白為什么沒有及時接電話但凡她能接到她的第一通電話,王卉玉都不會因為延誤救治而傷的那么重。
每每想到在她滿懷希翼想跟心上人表明心意時,王卉玉正躺在路邊的血泊中,貝桃的心就像被一把無形的尖銳的剪刀扎的血肉模糊,自責痛苦煎熬就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緊緊束縛著她,她不敢掙扎也不能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