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姬善妒,館陶大長公主在先帝跟前說幾句她的不是,先帝暗暗記下,趁機試探,再有劉徹的母親,當今太后小心籌謀,已逝的太皇太后煽風點火,先帝廢了栗姬生的長子,改立小兒劉徹為太子。
如今皇家只有劉據一根獨苗,即便衛子夫是個惡人,皇帝也不會廢了她的皇后之位,最多是把劉據接去宣室,把他們母子二人隔開。
平陽下意識想反手一巴掌,手抽出來改撫摸他的小腦袋,笑著打趣“據兒餓了”
劉陵抹一把臉,甩掉茶水去抓劉據。
劉據又不是真小孩,怎么可能站著挨打,他躲到韓蓮子身后,衛子夫抱起兒子,明知故問“有沒有傷著哪兒”
爬起來的劉陵又險些摔倒,皇后瞎啊。
“母后,壞人”劉據頂著滿臉淚痕指著劉陵大聲說。
劉陵咬牙切齒,恨不得吃了他“皇后,這也是我手重”
“我”衛子夫心虛,打算替兒子道歉,小孩嚶嚶嚶哭給她看。衛子夫再次顧不上她,焦心地問,“哪兒不舒服”
劉據“痛痛。”伸出完好的小手。
小主子做過了啊。
韓蓮子想想如何善了,忽然計上心頭“茶水濺到小皇子手上了”
劉據烏黑的眼中蓄滿淚水,扁著嘴一臉委屈“痛痛”
韓蓮子屈膝請罪“皇后恕罪,奴婢該死,忘了熱水是今早燒的。”
衛子夫握住兒子的小手“母后吹吹,不痛啊。”
韓蓮子擔憂道“皇后,燙傷不是小事,奴婢去請太醫。”
說完,韓蓮子疾步往外走。
平陽公主長見識了,以前怎么沒有發現椒房殿臥虎藏龍。
臨近午時,縱然宮里巳時用飯,滾燙的水也該涼了。何況她方才喝過,不冷不熱剛剛好。
劉陵開了眼了,原來不止劉徹深不可測,小小的宮女也內心險惡。不怪能養出又狠又毒還敢倒打一耙的狼崽子。
“小皇子千金之軀,是該請太醫好好看看。”劉陵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嘴角一撇,冷笑嘲諷,“畢竟陛下只有一子,容不得半點閃失。”
淮南王劉安素有賢名,平陽公主不知道太陽底下的齷齪。可這話也叫她眉頭微蹙“陵妹,據兒是不該拿皇后的簪子砸你,不該拿杯子潑你,可說到底這些事也是因你而起。”
人在屋檐下,擺明了護短,劉陵不敢漫罵,更不敢真動手,那樣劉徹一定會趁機殺了她。劉陵憋屈得很“公主說是就是吧。”
平陽公主心梗有口難言。
下了早朝,劉徹疲憊,出來透氣,看到韓蓮子朝太醫署方向跑去。劉徹大步進來,地上一灘水,“這是怎么了”
劉陵打著游玩的幌子滯留京師,她是女兒身,以為能騙過劉徹。劉徹往常見到她一臉和氣地把她當妹妹,劉陵聞言朝腿上掐一把,擠出淚撲向劉徹“陛下”
劉陵朝腿后那一下不曾避人,衛子夫和平陽看得一清二楚。衛子夫沒有感到意外,平陽公主微微張口,皇家沒有一個蠢的。
劉陵頭發濕漉漉的,臉上有幾個印記,額頭上紅一塊,很是狼狽。劉徹條件反射般擋住她,這么臟往哪兒撲呢。
“出什么事了”劉徹佯裝擔憂地問。
劉陵想說什么,劉據大喊“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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