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立即起身,進了隔間去伺候妻主。他這一個多月都沒近薛玉霄的身,每天晚上都擔心妻主被裴飲雪蠱惑,一兩句話就把他打發到田莊上去了那里的生活跟薛園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死也不要去。
生活在后院里的男人,哪一個不是千方百計套女人的心雖然裴郎君表面上冷淡端正、看著能容人,說不定背地里都做了什么事,他可得小心些。
青竹沒有穿木屐,腳步聲就變得非常輕。
裴飲雪看著隔間的門被關上,低下頭將針從布料里取出來,他精神不集中,手指一抖,針尖結結實實地戳在拇指上,冒出一個豆大的血珠。
“嘶”
他抽回手,用方帕擦掉血跡,緩緩地嘆了口氣。
薛玉霄沒想太多,她只是覺得裴飲雪該休息了,沒必要再湊過來陪著她。
門聲微響的時候,她以為是添水的侍奴,并沒回頭,只是偶爾摸一摸自己的耳根裴郎的氣息怎么這么涼,他不會哪里都是冷冰冰的吧,四肢,血液,也包括
哎呀,冒犯,冒犯。
薛玉霄撩了一把頭發,繼續琢磨。要不怎么說他是男主,是紙片人呢要是正常人跟他一樣常年體溫偏低,還低這么多,那都得進罕見病名錄了,他看著還挺健康的。
水霧氤氳。
在霧色之中,忽然傳來布巾浸透熱水的聲音。身側響起一道溫柔得能溢出水來的男聲“妻主,我來給您擦身吧。”
妻主
妻等一下,這誰啊
薛玉霄的大腦有一瞬間的死機,就在她死機的這一瞬間,青竹的手撥弄出水聲,熱乎乎的布巾擦過她的肩頭。
他邊擦拭,邊壓低身軀,一只手從側面繞過來,攏住薛玉霄的手背,長發順著肩頭滑落,跟她的濕發絞在一起“妻主您說過很喜歡我的手,還說我很好用,能好好伺候”
薛玉霄猛地回過身,隔著一片薄霧,跟青竹那張含情的雙眼對視,她眉心突突直跳,忽然后悔沒叫裴郎進來。
青竹好不容易看見她的正臉,眼里的柔情都要溢出來了,他抓起薛玉霄的手,把臉湊過去靠近她的掌心,對著她道“妻主憐憫,我”
話沒說完,一串眼淚從他眼眸中掉下來,斷線珍珠似得“我很想你,又不敢打攪妻主,裴郎君是側君,我卻無名無分、不算什么,您不知道我這幾次的那個,是怎么熬過去的。”
“出去”這倆字卡在喉嚨里。薛玉霄把手抽回來,靠在浴桶邊,頭頂上冒出無數個問號“什么叫那個”
青竹期期艾艾地看著她,蒼白病弱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羞恥的紅“就是男子的那個。”
薛玉霄“”
到底有什么遮遮掩掩的啊。
青竹湊過去,薄唇貼著她的耳畔,小聲道“就是夢遺。”
薛玉霄愣了下“這有什么”
青竹可憐道“在您面前當然沒什么,沒有妻主在,我一到那時候就整夜睡不好覺,心跳得很厲害,妻主,您摸摸。”
說著就把薛玉霄的手拉到自己的胸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