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了一下,輕道“是上天垂憐我疲憊憂思,所以讓妻主入我夢中嗎”
薛玉霄舍不得眨眼,就說“是。上天派我來陪郎君一同睡了。”
裴飲雪笑了笑,仍然有些未醒之意。但他肯定不會相信什么“上天”派來,不過是他在這里等到了薛玉霄而已。他仰頭深深地勻了一口氣,白皙脖頸和脆弱的喉結就暴露在薛玉霄眼中。
有點想摸啊。
只是裴郎素來敏銳,惹得他再睡不著覺怎么辦
薛玉霄沉思之際,一雙手卻已經環上腰身。裴飲雪的手臂收攏起來,將陛下的窄腰緊緊收在懷中,而后忽然翻身側傾,將妻主抵在榻上,連同被子都拉起來一塊覆蓋在兩人身上。
他緊緊地抱住,嗅聞她身上的氣息這種氣息彌散于錦被、垂簾、甚至筆墨之間,太極宮的一切物品都比其他地方好,帶著一股薛玉霄的氣味。這種味道其他人不能感應到,裴飲雪卻只有在被她氣息包圍時,才能非常安穩地入睡。
薛玉霄發覺他有些黏人“我還什么都沒說,你就蹭上來了。”
裴飲雪動作一滯,沒有看她,氣勢很足地用力咬她,但牙齒碰到她肩頭舊傷,怎么忍心咬下去只是像小貓一樣收斂著倒刺舔一舔,語氣幽然地道“你嫌我貼你太近了。”
薛玉霄連忙道“哪有。”
“我都聽出來了。”他慢吞吞地爬起來,“陛下要趕我走了。”
薛玉霄立刻解釋“我是覺得你跟平常不同。”說著伸手抓住他的手臂,重新抱住他,這么一抱才發現他的眼睫居然濕潤潤的,就方才那幾句話,竟然讓裴飲雪默默地流了一點點眼淚。
薛玉霄頓時自覺罪大惡極,貼過去親了親他,說“好裴郎,誰惹你不高興了怎么今日如此傷懷。”
裴飲雪用被子把兩人蓋得嚴嚴實實,聲音很低“你太忙了,有兩日沒好好抱我。”
薛玉霄“啊”
“我身上已經沒有你的味道了。”他說。
薛玉霄“啊”
短短的一息寂靜后,裴飲雪聲音低得已經快要聽不見了,他繼續說“一點點也沒有了。把我身上沾滿你的氣息妻主,這樣我才能睡得著。”
薛玉霄完全怔愣當場,她的腦子飛速運轉,轉了半天不僅沒有成效,連cu都要燒了。裴飲雪說得是什么意思,他是在、是在勾勾引我嗎
裴郎抬眸,清冽的眼眸積蓄了一點點水淋淋的淚意,如同清波拂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