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節點兒子胡晨又生了怪病,斷斷續續好不了,滿心滿眼都是孩子的夫妻倆也就沒工夫糾結丟失的平安了。
除了胡晨每天哭一哭、鬧一鬧,要他的平安回來。
夫妻倆為了平安爭執片刻,勉強平靜下來后,都頗為無措。
胡鑠問道“小師父,我們再買一條黑狗養在家里行么”
聞言虞妗妗緩緩側目,盯著他的目光有些冷,半晌勾唇笑問“你以為起作用的單純是狗么如果買回家,新的狗對鎮邪沒有作用又怎么辦呢隨隨便便關在家里養一養,還是再任由它走丟”
土狗在村野中肆意慣了,怎么可能一入城市,就變得乖巧,需得有人教它訓它。
如若經常遛狗,想必狗也不會亂拉亂尿。
如若耐心教導,想必它也未必改不掉壞習。
說它忽然憑空亂吠,精力旺盛,很有可能是它那時感受到了什么威脅到主人的東西,在保護主人
這些動物與之俱來的習性虞妗妗都懂,自然也清楚對胡鑠夫妻倆來說,平安只是撫慰兒子情緒的載體。
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和精力去照顧寵物,卻也沒有苛待平安
道理虞妗妗都懂,只是這一刻她鉆了牛角尖。
聽著她忽然帶了刺兒的語氣,在場唯一清楚虞妗妗真正物種的祝檀湘心道壞了。
虞妗妗是貓,胡爍那句隨便買條黑狗,可能會讓同為動物的她不太舒服。
敏銳察覺到她情緒的青年輕咳一聲,直接接過話茬,對胡鑠夫妻道
“胡先生,如果真是平安保護了晨晨這么多年,那它可是你們家的功臣,難道你們就、就不找了再隨便買一只小狗回來,你們也得考慮清楚,對晨晨身體不起作用的話,你們該怎么安置它。”
“當然,我們并不是要對您家的決策指手畫腳,只是覺得平安和晨晨從小一起長大,應該也算意義非凡,是一段難得的緣分,就這么斷開未免有些可惜了”
胡鑠忙道“小祝師父說得對,我倆的意思是,平安要找當然要找只是怕沒找到的日子里晨晨再次出什么問題,才想要不要再領一只小狗回家,但是您說得也有道理,得對小狗負責。”
一旁的王安惠也連聲附和。
虞妗妗沉默片刻,心里莫名的不愉散了。
她早該明白,人類怎么可能和阿貓阿狗共情,牲畜的命最是低賤。
哪怕費盡心力成了精,在人道眼中也是邪魔歪道,何況是隨處可見的土狗;
不過是閑暇之余的消遣,
這個道理很早以前就有人同她講過無數遍,她不該因為在人類世界生活了短短一個月,就抱有什么不切實際的幻想。
心情不好,虞妗妗語氣也涼了下來,她倏地攥緊趙有弟的魂魄
“還有什么沒抖落干凈的我耐性可不太好。”
清風鬼敏銳察覺到了年輕天師的冷漠,心中警鈴大作,登時把有的沒的全都倒豆子一樣說了個干凈。
據趙有弟說,她之前是真想對胡晨動手。
不過那時她根本沒感覺到胡晨的魂魄不穩,幾次接近對他的影響都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