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得往家門方向沖,要出門時腳步一頓,緩緩扭頭看向父母,眼眶通紅。
所以她被逼著,塞給那個欺辱她的禽獸,不僅沒人告訴我瞞著我,咱們家還就這樣看著嗎這是違法犯罪,爸你還是村長
米家二老神情都有些尷尬。
半晌米父擰眉道那我們能怎么做誰讓她命不好,有這樣一對父母,遇上這樣的事
況且事情已經發生了,什么都改變不得,難不成還讓一個失貞的女人嫁進我們家門
米重原咬著牙一字一頓怎么不行現在是什么年代了,女子要恪守貞潔的時候早就過去了更何況我根本不在乎我喜歡的是她這個人
說完他悶頭跑出家門,消失在了夜色中。
兩個老人叫不住他,在家唉聲嘆氣,捶胸頓足。
米父安慰妻子,認為兒子只是一時氣恨,不能接受,過幾天他自己就能想通。
讓他去吧,去看看郝佳佳已經嫁人,他就死心了
乘著夜色和晚風,少年人的胸腔被怒火填充,一邊走一邊狼狽哭泣。
他家在村頭,丁家在村末,中間要經過一片片田地和農作物。
走在空無一人的村路上,他茫然無措。
米重原回家的喜悅和對戀人的思念,全都轉變為無法抒發的苦澀。他不明白半年而已,怎么一切都變樣了。
就在這時,一個晃晃悠悠的男人出現在他的視野。
米重原知道丁歸田長什么樣子。
前頭那喝得醉醺醺、頭腦漲紅的矮瘦子,不是丁歸田是誰
心里的憤怒猛然躥起一截,他沖了過去,一拳頭把人砸倒在地。
你這個敗類我打死你
被揍了兩拳,丁歸田臉疼得酒醒了,看清打自己的人是誰,他罵罵咧咧跟米重原扭打在一起。
只是他個子小,塊頭又不如年輕人結實,幾乎是被按在地上揍,沒什么反抗的余地。
丁歸田打不過,就嘴里不干不凈挑釁
這不是咱村的大學生讀兩本破書有個屁用,女朋友還不是被我玩兒了
哈哈郝佳佳現在是我媳婦,她還得給我生孩子
聽著丁歸田的話越來越污穢,不停用下流話侮辱心上人,十幾二十歲的小伙子根本控制不住情緒,他眼都漲紅了,一只手按著丁歸田的腦袋,四下張望后另一只手撿起路邊的石塊。
手起又落下,狠狠砸在了欺負戀人的畜牲的腦袋上,像砸西瓜一樣兩下給他開了瓢
鮮血如注,從丁桂田的額頭、臉上涌出,憤怒的少年人手下沒有輕重,還連續重擊不停。
等他發泄完怒火,意識到身下人完全沒了反抗的動靜,已經晚了。
丁歸田的臉被砸得稀巴爛,血肉模糊看不出原貌,他死了。
自己殺人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米重原跌坐在地上,把手里石塊一丟,后知后覺感到害怕。
我、我殺人了
他殘存的理智,驅使他拖動丁歸田的尸體,拖到了附近高粱地里藏著,而后慌不擇路地跑掉了。
待米重原在夜風吹拂下漸漸冷靜下來,他不知不覺跑到了記憶里丁家的位置,一臉失魂頹喪,滿腦子都在想如若丁歸田的尸體被發現,自己會不會坐牢,父母又該怎么辦
晚上11點多,兒子還沒有回家,丁家父母在屋里擔心,同時罵罵咧咧。